“没有,还没有疯得超过一个生意人应有的限度。只是,你还不到二十岁,确定这是你想要、你能掌控的人生?”
杨斯佟一旦开腔,掩饰不住的讥讽就从话音中流露出来,那“不能解剖老板内心”的禁令跟着荡然无存。
林琛的脸少见地沉了下去:
“你有何高见?”
“……打架可以靠蛮力,做野蛮生意也可以。但你要做的,是几乎没有确定性、挖掘消费心理的市场,钱和血性,在这上面是不够的,远远不够。”杨斯佟面无表情地陈述,“你真的弄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跳楼、你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品牌为什么不赚钱了么?”
杨斯佟几句话揪紧了林琛的逆鳞,靠在桌边的林琛,几乎从那个位置上弹起来。
林琛好容易忍住,目光变得极其阴沉:
“原来林思桐给我找了个家庭教师。”
无论他如何羞辱,杨斯佟都面不改色,挥了挥手上的平板电脑:
“既然你不让我做打工皇帝,根据你方才的意图,我劝你死了买楼这条心,先整理好手头有的产业。当然,你完全可以不听我的。但,不管你在猎艳方面多么成功,有多少人被你三两句话砸几个钱就忽悠上了你的床,这都不代表你是个合格的生意人。”
“你”
林琛怒目而视,忽然伸手掐着杨斯佟的脖子,把他按在墙上。
杨斯佟逐渐透不过气来,脸上泛起红晕。但除此之外,神情没有任何改变。
“……你不怕死吗?”林琛低吼。
杨斯佟听到“死”字,轻蔑地笑了。
“……无所谓……”
二人在冰冷的空气里僵持了足足一分钟,直到杨斯佟真的快昏过去了,林琛才松开手。
杨斯佟跌坐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咳嗽。林琛背过身去,整理身上的衣服。
“你很清楚,我买那些东西只是为了囤积人力。”林琛冷道。
“不是什么人都有力。你大可以下去看看,顺便再去Taurl集团随便一个子公司瞧瞧,里面有什么区别。”杨斯佟坐在地上笑微微地说。
“这不就是叫你来的意义?”
“如果你只想复仇,平心而论,你直接雇那边的黑社会把他们老大暗杀了是最快的;次快但更安全的方法,是挑唆他身边人,给他弄点药兑进咖啡里。”
“……你很熟嘛。”
“否则,在商言商。”
杨斯佟说完,恢复了一点力气,终于像个机器那样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
“如果没有别的事,今天我就下班了。”
他一走,林琛阴沉个脸,气得一通跨洋电话打到林思桐那边。
“姓杨的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家里干什么的?”
“……怎么了?哎呀,不生气。”林思桐耐心地哄他,“他是正经人家的孩子,只是家里倒了,父母都不在了,孤零零无依无靠的一个人……你对他好一点,不要一不高兴就动手动脚……”
她这和稀泥似的温柔音调给林琛气笑了。
林琛平复了一会儿心情,又问:“你真的这么喜欢他?”
林思桐语重心长地说:
“弟弟,这世界上既蠢且坏的人已经太多了,聪明正直的人又太少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吧?我知道,你身边不缺小陈那样的解语花,善良又懂事,还顺着你的意思……可再过几年,你会特别珍惜斯佟这种人的。”
林琛无话可说。
他平白无故被杨斯佟教育了一通,没地方出气,回到学校,看见陆煜不在公寓,心里更失落了。
林琛今日毫无性欲,打算一个人出去喝闷酒,不期然却在离学校两公里的一个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