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变乖了，虽然是装的。

等他开始上学，凡是学习上的事，从来都一骑绝尘遥遥领先。

可林琛就是敷衍地夸夸，不是特别走心。

还不如秦非叔叔夸得他高兴，一对比搞得他很是郁闷。

陈珩听到他的烦恼，亲切地“哼”了一声。

“斯琛啊，你爹上高中的时候从来不上课，奥数竞赛题拿起来就做，我的作业一大半是他随手帮着写的。咳，我的意思是，你现在的成绩只有我们这样的凡人会拍手夸你了不起，在他那儿就是普普通通、稀松平常。……反观你爸呢，平心而论，从这些年的实践上看，只讲纯智力工作，你爹的脑子不如你爸，所以。”

“……哦。”

林斯琛又遭受了打击，闷不吭声地把考试卷子丢到一旁。

不仅是多余的，还是个废柴。

陈珩看他好玩儿，兴高采烈地跟秦非讨论起了“父母太优秀对孩子有哪些不利”。

秦非在一旁懒洋洋地打哈哈，说着说着就忧虑起杨斯佟来。

“……搬了家以后，好久没去找小寒了。小寒那儿只要有一个活人，他就懒得见第二个。”

“不如说只要姓林的在，他就不见全世界呢。”陈珩笑嘻嘻地回答，“别操心了。皇后娘娘上回只有一个人，一边怀着太子一边处理大老爷的事，都没怎么样，现在一身清闲，什么都安排最好的，哪儿轮得到你操心？”

这两个人说者无心，一个字两个字全给林斯琛听了进去。

林斯琛回家，默默地写完了作业，一抬头，竟然看见杨斯佟自己在楼下煮牛奶。

“爸爸。”他飞快地跑下去，“你怎么下来了？这种事喊阿姨”

杨斯佟无奈地摇头：

“要不是有你，按我们过去的习惯，是关起门来自己过日子，不请阿姨的。有你之后你爹又不在，我忙不过来了。”

“……就是爸爸不喜欢吃别人做的东西。”

“没那么多喜欢不喜欢。”杨斯佟沉吟了一瞬，“……我承认，我是防备心有点儿重。但你们也不用一个个拿我当玻璃做的。你的小脑瓜里是不是被人灌输了什么错误的东西？”

林斯琛迟疑地眨眨眼：“他们说爸爸要……要静养。”

“是，我现在就是静养。你不静吗？”

“我静吗？”

“做静的样子也是静。”杨斯佟拍拍他的脑门，“论迹不论心。”

“论……论什么什么？”

“就是说，看一个人，不看他心里想什么，嘴上说什么，要看他实际做的是什么事。”

林斯琛“啪嗒啪嗒”地跟着杨斯佟上楼，回了主卧室。

这儿跟以前不一样，半个衣柜里都是他爹的衣服，乍一看还有点儿不习惯。不过忍了。

“爸爸，你是不是怀了弟弟？”他终于硬着头皮打听。

“是。”

“那在、在哪儿呢？”

“过阵子就看见了。”

“现在看不见吗？”

“看不见。”杨斯佟一本正经地忽悠，“我确实不喜欢被人看，所以你得原谅我藏着掖着，而且我还想多藏几天。”

“不喜欢，干嘛还要怀呢？”林斯琛忍不住问。

“这个啊，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杨斯佟按按额头，“不过不管你在我这里是独生子，还是有兄弟，属于你的那份不会变，别担心。”

“我才没有担心那个。”林斯琛嘴硬道，自己爬上了床，“……大人真麻烦，而且每个大人都不一样，不一样的麻烦。”

“变成麻烦的大人，人生才真正开始。你慢慢变就好，不要急。”

“可我想快点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