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这么说自己。”秦非握着他的手,“疼就抓我,别怕,如果觉得孩子要出来了就用力。”
“……希望我到时候脑子还清楚……”杨斯佟自嘲。
像只小猫似的
杨斯佟不确定宁秋升什么时候来的,他那一整天忍得悄无声息,到了产程后半段肚子却疼得又急又快,等他意识到到底是多大的玩意儿要从那里面出来,一瞬间只想退缩。
这些仅仅在头脑里发生,看上去他就只是躺着,等那个可以用力了的命令。
没有其它药物帮助,秦非很怕他昏过去。又瞧他除了冒汗和痛苦地喘息,就是双手在那里抓着床单,秦非心疼得妈病都犯了,不停帮他擦汗。
……看别人生果然难受过自己生。
只有宁秋升是老江湖,来了以后进去一摸,就很肯定地说:“没问题,杨总,准备用力。就快好了。”
不管过程怎么痛苦,逼到这份上了,杨斯佟只想解脱了事。
“……哈啊……哈啊……”
杨斯佟闭着眼睛,脑子里冒出幻觉。
……
“……果然,跟你做的时候脑子还是会被你搞坏。”大概是怀上这孩子那次,他赤条条地搂着同样一丝不挂的林琛,嘴唇贴在林琛的喉头说话。
“坏到什么份儿上?”林琛拉他背后的被子过来,盖住杨斯佟的后背。
“全是动物那套。你却越来越违反本能。”
“……我也有点自己的想法。”林琛迷惑地说,“可能这是最终协议。”
“哦?”
“两个人里,必须至少有一个做人,另一个才有可能稍微不做人。……我当然是,全天候24小时不做人的,本来是这样。我以为你特别喜欢做人,嗯……大部分时候是。”
杨斯佟低低地笑了:“这不是已经谈妥的模式吗?”
“总之我擅自改了几个条款。”林琛在杨斯佟的后腰摩挲,“这样你快活。”
快活的代价。
“啊啊啊啊啊……”
胎儿的头皮长长地撑开了产门,正卡在两腿之间,杨斯佟还得停下来休息几次。
这种焦虑和创业初期盯着常年卡在某个范围的销售数据相比不算什么,都是上不去下个来,那要持续几个月甚至几年,现在只有一两个小时。
反正肯定能生出来的。每次觉得那里和子宫都苦不堪言,杨斯佟就试图回忆更枯燥难熬的工作。
……
“你不期待跟孩子见面吗?”有个晚上,秦非问,“我怀源的时候高兴得不得了。”
“我……爱他。他是我和林琛的孩子,有象征意义。”杨斯佟犹豫地说,“但在没见到他之前,我不确定……我不能跟只有象征意义的细胞建立情感联络。”
现在那“只有象征意义的细胞”显然具有了一团明确的体积和骨骼,正顽固地挤压开母体的阴道,在降生之前和赋予自己血肉的人最后进行一次深入的交媾。
……他一定要靠破坏我来重新告诉我一次他的存在。这种破坏必定要压过给他另一半基因的人。
杨斯佟疼得泪眼模糊,吊灯的重影在眼前摇晃。
胎儿卡在那儿久久没有移动,产道和腿逐渐失去知觉,催他用力的声音正在渐渐远去。
与此同时,另一个念头在杨斯佟心中闪过。
……抱歉,孩子,你爹没有破坏我,你也不行。但我愿意给你除此之外的一切。
绞痛重新席卷了杨斯佟的下体。
残留的羊水或者血,“哗啦”一声从大开的产门中涌出。
后面的事,杨斯佟就记不得了。
* * *
一听说探视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