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他答道,转过脸去,“这就是他动不动自作主张的原因,是我逼的。两个顽固的人在一起,总有一个要接受。”
“要多句嘴的话,我看你这孩子来的时机还挺巧妙。”
“……随便吧,我完全不会带孩子。孩子跟着我,会透不过气的。”
“会。”秦非肯定地说,“但他还是全世界最会投胎的小孩,这没有疑问。”
让杨斯佟完全杜绝接收国内的信息,根本不可能。他至少时刻牵挂林琛现在人好不好,有时胜过牵挂自己。
后来他也接林琛的电话,但是只扯生活闲篇。日升日落,一日三餐。
对城市里的恋人,那些都是美好的细节。对这两个人,却是一套美丽的借口,一层不能揭开、盘根究底的薄纱。
林琛不细问他身体的事,就像杨斯佟不提林琛当前的官司风险。如果有必要沟通这种信息,就靠秦非在中间充当那层保护的安全膜。
他们两个也未必是彼此以为的那种易碎品,只是不愿意自己再构成一把施加在彼此好容易构建起的外形上的刀。
除了定期更新的超声报告,很长一段时间杨斯佟完全感觉不到孩子的存在。
他的身体变化轻微。自从改穿便装,松一点紧一点很难察觉。
两个月后林琛忽然被经侦带走,大洋彼岸就断了他的直接消息。
只能透过蒋家为的政治关系在内部打探。
出于对公司和股东利益负责的态度,林琛被带走调查的事,由蒋家为和秦非两个人联手压了下来。
这两个人还每天派人紧锣密鼓地盯着各大网站,压掉一切对公司不利的风声。
两个人手中都握有Loran的股份,为个人利益考量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秦非还跟蒋家为轻飘飘地谈了个条件:
“你无条件帮我把这两口子的事摆平从你的利益出发,我们阵营上也是一致的等一切尘埃落定,你就不用再等了。先说好,跟你那一大家子人打交道,我没兴趣。请你老老实实做外室,不要想着带我回家去。”
蒋家为愤愤不平:“我少说也是个X三代,为啥是我做外室?”
秦非牙尖嘴利地答道:
“你可以不做呀。谁叫你是个叛逆孙子,成天沉迷见不得人的黑客和犯罪勾当,还非得喜欢男人呢?你的秉性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而且你还想把前两个环节直接省了,因为只要给你头上套规矩,你就能把房子砸了。不然你一个X三代,过来给Loran打什么工?”
蒋家为被他说的哑口无言。
“……我保证。就算有一天我要回那个房子里去,也是为了争份干财产,好抱着你过日子。你也不用跟我生孩子。我这基因烂透了,我不要。”
秦非满意地“嗯”了一声。虽然心里不是全信,还是演了一副娇滴滴的做派。
“要不要孩子你说了不算。”他玩着自己柔顺的长发,“我还年轻呢,我想生就生。”
调戏完了蒋家为,秦非出门到约好的咖啡厅,见另一个老熟人。
陈珩。
这两个人过去楚河汉界,彼此客客气气的,颇有一些同类的警觉。
但在共同困难面前,没什么干戈可言了。
“……他不会判个什么黑社会,然后死刑吧?”陈珩握着茶杯担忧地说,美丽的面庞上满布忧愁,“……不至于,他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就是为人离谱了一点……而且他要判个死刑,那还真怕咱们的皇后娘娘跟着想不开,一尸两命……”
秦非喉头一紧。
他从不把事情往这么恶劣的地方琢磨,但陈珩那娇弱敏感的内心牵扯得秦非神经一跳,想起杨斯佟的母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