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说……如果后面是琛,你干脆也不要戴套了,我们两个万一同时怀孕,都是你的孩子,岂不是效率又高、又刺激、还好玩……”

杨斯佟后背一僵。

“……你平时就想这些?”

“不好吗?”秦非微笑,“觉得很下作?”

杨斯佟摇摇头:“……只是……好奇……”

“……不会的。”秦非怕这老实人真信了,改口安慰他,“你这身体,怀孕还是需要人照看,我就不凑热闹了,免得到时候我管不了你,全交给琛,他又把你气得半死。”

“……我都这个年纪了,还想那些吗?”

“你年轻得很。”秦非温柔地说,“只要你给自己机会,有什么可愁的呢?”

你想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快死了

Loran地面上的业务如此克制,如此收缩,不关注这个行业的人几乎看不到它了。但这里有整体经济的原因,或者林琛自己发家的筹码不够光彩的原因。

全世界都在收缩,连Taurl都不像过去四处布局谋篇时那样醒目。

Mers还在尤为充满生命力地搞一些刺激的小东西,他们的业绩表现十分优秀。不过现在林琛不像过去对那部分业务那么热情仿佛那天被迫给孩子们开了个会之后,他的性欲就突然蒸发了。

这种事当然不可能是一夜之间发生的。或许他的身体早已不能和十八岁时比兽欲,只是思维的惯性还残留在斗兽场之中。

他刷开杨斯佟的家门的时候,以为杨斯佟还在秦非家里住着,心中抱着不知所以然的侥幸。映入眼帘的却是开放式厨房里、杨斯佟听到开门声而僵了一下的后背。

杨斯佟回过头,目光警惕而冰凉,与此同时岁月像一层不化的冷气凝固在他俊美的面容上。

他的身体不再为谁而紧绷,只是冷。

那有一点不同。

林琛一言不发地关上门,就像昨天、前天、每一天他都住在这里,今天只是普普通通地下班回家。

回家以后惯例要把爱的人抱在怀里,尽管如今他承认自己不懂什么叫爱。

杨斯佟被他搂着,没有拒绝也没有再表现出过去的依恋,只是问:“这次要什么,想清楚了?”

“没有。”林琛诚恳地回答,“可能什么也不要了。”

“可能?”

“我既改变不了自己,也改变不了世界,不过我还有份工作,还有一堆财产,也知道自己喜欢谁。”他说,“这是我知道的。”

杨斯佟表情松开了一点儿:“你我调换个位置,我理都不会理你。如果做出你那些事的是我,你翻脸就跑。”

“那也不一定。其实我能接受。你别……把自己身体弄坏就行。就算你喜欢秦非,我也不觉得有什么。”

“是么?”

“我不懂爱。”林琛挪开目光,“我懂控制。你跟秦非在一起,还是没离开我的控制。你们全都默认遵守我定下的规则,我是放心的。……你也需要被控制,你童年的一切美好都是从绝对遵守规则中得到的。在那之后你就落入……落入你不喜欢的世界。它是不可逆的,你过去占的便宜已经全都不存在了。”

他这样赤裸裸地说完,心头好像丢下了一块大石。在他的恐惧面前,一切幸福都微不足道,而不使他觉得恐惧,就是幸福本身。

杨斯佟沉默地坐在高脚椅上。

那个无解的答案,他心里不是不清楚,但不知道林琛是不是清楚。也许这一刻是他第一次真正从这份关系中得到情感上的安慰。这不代表他们双方过去不够努力、不够诚恳。

“那还有什么要说的?”他叹了一口气,问。

“没有。……我接受了,你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