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桐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变成跟琛琛一样没趣的东西了。他是闭着眼睛谁都可以干,你是干都不干。”
“他的健康需要他经常发泄,我的健康需要我少点折腾。”
“那,等他回来呢?”
“那就是他不再需要发泄了。”
“我问的是你。”
“我还是不折腾。”杨斯佟回答了一半。
他陪林思桐呆了几天。这两个年纪相仿、一起长大的人,在彼此面前是放松的。
就算有一天彼此的身体日渐衰老,恐怕他们互相面对之时,也不会有任何疑虑。
所以,他们做不成夫妻。
“虽然你放一百个心,我还是去找找他。”林思桐说,河边的风吹起她细碎的额发,“家里的野兽不栓链子,总是让人睡不踏实。”
“你这么看他?”
“冒犯你了?”
“……没有。”
“我对人呢,是很悲观的。从我的角度看,事情就是这样。或许你们两个,能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创举和理解。可那些,是无法向外人传达的,对吧?”
“嗯。”
“许姨……非常愿意收养你,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当然,她没想到你们会结婚。”
“……真的没想到?”
“谁知道呢,那是我能问的吗?”
杨斯佟沉默了。
而就在他们谈论到许梅的时刻,正在赌场挥霍现金的林琛,恰好碰到了在附近进行收购谈判的许梅。
“妈。”
林琛一脸无精打采,不过没什么特别颓废之处,只是简单地叫了一声。
许梅瞧着自己的儿子,多年未见,好像要直接看到他灵魂深处的伤口。
那里正像她逝去的丈夫那般,藏着一个黯淡不透光的谜团。
“……小乖乖,你怎么到这里烧钱来了?”
她慢条斯理地走过去,仔细抚摸儿子溜青的面颊。
“你要是懒得做生意,觉得累了,交给别人打理,自己享福嘛!缺人才,妈这里要多少有多少。”
“什么都不缺。”林琛安静地回答,“都挺好。要是你看上Loran里头什么,直接拿走,不用问我。”
“……哎。那妈妈帮不了你。”
“你去工作吧,我再玩一会儿。”
他说完这些客套话,就转身走了。
像个不成器的败家子似的。
林琛又玩了两把,索然无味。
他没有兑换筹码,起身离开了金灿灿的赌场。
夜凉如水。
林琛拿着威士忌酒瓶子灌到半醉,睡眼惺忪地回到赌场旁边的酒店。
有人一直坐在大堂,等他。
那人穿着灰色羊绒衫,姿态笔挺,戴着毫无必要的平光眼镜可能这样对他的职业有帮助。长得林琛瞥了他一眼尚算英俊,有棱有角,身材高瘦,像个律师似的。
是会让女人倒贴、被一群女人惯坏的那种类型。
此人当然不是律师。
“林先生,您预约九点的治疗咨询,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来人挡在林琛面前,冷冷地说。
“你知道我是谁吗?”
“就算是总统,也得准时。”
林琛“噗”地笑了:“总统要对给他钱的人准时,而我是花钱的人。你很准时,这很好。可你说话的态度,一点都不像正经医生。”
来人面对他的挑衅,依然十分冷静,回答:“您需要‘正经’医生,可以去公立医院挂号。事先声明:我不出诊,这次是顺路,如有下次,请您大驾光临诊所。”
林琛依旧笑盈盈地望着他:“‘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