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抬头看了眼大学，心里一动。

“为什么没读完？缺钱？”

他只能猜测这个理由。

闻妱摇了摇头，眼神有点飘忽不定：“生病了，癌症。”

商鹤京手心猛地攥紧。

一股难言的滋味涌上了心头，他这个只有算计和理智的脑子里，第一次出现了类似“心疼”的情感。

它强势地挤开其他的情绪，占在感官器官上，叫他满脑子都是它。

爱失能的男人，此刻尝到了爱的滋味。

闻妱没想能从商鹤京获得同情票，她只是自己一个人憋得太久了，想坦诚地和商鹤京相处。

他有权利知道这些。

可当她鼓起勇气，扭头看向商鹤京，想说些什么时。

看见的却是他微红的眼睛。

“所以你攻略陈惟宁，是为了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商鹤京一向好看，此刻哭得眼圈都红了，更显得标志。

闻妱愣神了一下，便顺从地点了点头。

“那要是攻略失败会怎么样？”

商鹤京说完，便自己想到了那场车祸，呼吸猛地一滞：“会死对不对？”

他越说越起劲，像是要一次性将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

“所以你才会花了五年时间去攻略陈惟宁，无论他怎么折磨你，你都得忍。结果你没能成功，所以遭遇了车祸，死掉了。”

“然后你重生，遇见了我，又想攻略我，来换你自己活下去。”

商鹤京猜的很准。

唯一他没想到的是。

闻妱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我不会再攻略你了。”

“我要放你自由。”

第32章

商鹤京一愣。

脑子又空白了，他往前走了一步，脚尖正对着闻妱的脚尖。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又要去死，然后换个人攻略？你的备选里还有谁？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吗？”

闻妱摇头，轻笑一声。

“不是，是我打算不再攻略任何一个人了。这对你们不公平，不是吗？”

商鹤京却显得慌了神，抓住她的手，甚至开始颤抖。

“可你会死！”

闻妱想挣脱，却没能挣脱成功。

“我已经多活了这么多年，心满意足了。我早就该死了。”

商鹤京一下将她抱在怀里，眼泪滴落在她的脖颈间，泛起冰冷的触感。

“我不想让你死，你攻略我吧，我会爱你百分百的，我会让你活下来，我们以后一起生活，一起逛街，一起去图书馆。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

闻妱被搂得紧紧的。

她仰着脖子，将耳朵贴在商鹤京的胸口处。

听着他有力跳动着的心跳，忽地有些哽咽：“陈惟宁的百分百是靠我死了，才达成的。商鹤京，你也想让我死在你面前吗？”

商鹤京身体一顿。

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她，不住地说着：“不会的，我比陈惟宁更爱你，我不会这样做的。”

闻妱闭上眼，问系统：“商鹤京的好感值是多少？”

系统叹了口气，回道：“99%。”

闻妱并不意外。

反倒是系统补上一句：“商鹤京也是人，知道这一切之后，他怎么可能毫无芥蒂？这最后的百分之一，我们应该是拿不到了。”

言外之意就是，她得一直等死了。

闻妱心领神会，不自觉将手抚上他的背脊。

没关系。

哪怕只有一年也好，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