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幸好还有不到一月,她就能永远离开这三人。

回到京城不过两天,果然议论骤起。

“那阙真公主也真是可怜噢,去寺庙祈福却被山贼掳走了。”

“贼窝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谁知道那群人会对女人做什么,怕是……”

“幸好被救出来了,况且她的事情哪用我们操心,不是还有三个未婚夫婿吗?”

受邀参加皇后开办的春日宫宴时。

孟阙真也总能感觉到在场所有人看向自己时那若有似无的怜悯目光。

宴至半程,她实在感到窒息,到殿外去透气。

走到小时候常来的隐蔽庭院,她却听见了相当熟悉的声音。

苏镜竹声音中的责备不加掩饰。

“晋储风!你找来的人是怎么回事?绑错了琼欢不说,还把她丢进了真正的贼窝,这几天她被吓得高烧不退,这回宫宴都来不了。”

第8章

孟阙真猛然停住了脚步。

院子里,晋储风冷嗤一声:“他们也都是按计划办事,谁知道这些贼寇会绑错人!”

“行了,别吵了。”

接着,宋鹤眠冷静到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

“现在所有人都以为被贼匪掳去的人是孟阙真,我们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只要她还有羞耻心,就不会再缠着我们不放了。”

这话分明语气寻常,却和掺了毒的寒钉似的,一下就将孟阙真钉在了原地。

她终于明白。

原来,上一世自己的死,也是他们顺水推舟、故意为之。

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就为了不娶她,竟使出这么下作的伎俩?

孟阙真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脸,不知何时已经满是泪水。

“谁在哪儿?!”晋储风察觉到异样,向那处冷喝道。

可待他过去看,连个花草都不曾晃动。

苏镜竹看过去,眉头紧皱:“根本没人,你瞎紧张什么?”

晋储风松了口气,走了回来。

宋鹤眠的脸色说不上好看:“这地方除了我们三人,也就孟阙真知道了。”

苏镜竹表情凝滞一瞬,又如常道:“就算有人,也不可能是孟阙真,按她那性子,怕是早冲出来讨说法了。”

话是这么说,宋鹤眠却始终觉得心里发紧。

很快,日子就到了孟阙真十八岁的生辰宴,管家将公主府布置得和上一世的一般无二。

孟阙真也让管家将所有行李都放在了车上,只等宴会一结束,她就要离开了。

这天清晨,宾客未至时,孟阙真正拆着院中树上的护花铃。

宋鹤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要选苏镜竹,你很精明。”

这宋鹤眠也不知道他用什么说服了管家,畅通无阻地进了府。

孟阙真愣了一下,跳下树,也看向自己的手中的护花铃。

刚来京城时,她晚上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这小东西便是苏镜竹爬上树去绑的。

鸟雀一落,或是风一吹,便是清清脆脆的光景,护着她睡了好多年的好觉。

她一直忘了还。

只是她没想到,宋鹤眠竟还记得这是苏镜竹的。

孟阙真若无其事地拿着铃铛晃了晃,随口道:“我就不能是喜欢他?”

宋鹤眠眉心一跳,随即:“只可惜,他的心不在你身上。”

孟阙真未答只笑。

她心想:还好,我的心也早不在你身上了。

此时,赵琼欢和苏镜竹、晋储风一道来了。

见了孟阙真,她立马亲亲热热地贴上来:“真真,这是我特地为你挑选的玉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