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司马有礼了。”说着,她又朝后面的人们一抬手。
“诸位请起,不必多礼,本侯初来乍到,还有不少事要请教诸位呢。”
苏司马客客气气地:“哪里哪里,侯爷说笑了,听闻侯爷今日到,下官特在醉仙楼备了筵席,恭候侯爷尊驾。”
孟阙真一哂,又相当诚恳道:“大人们实在是太客气了。”
阿楚接过她手中的缰绳,牵上赤兔马,说:“侯爷,那我就先回定北侯府打理了。”
孟阙真一点头,“好,辛苦你。”
之后,她和一群官员走在街上,时不时还有百姓从各处探头来,想一睹她这头一个女定北侯的真容。
孟阙真面上不动声色,实则不太自在,找了句话说:“重回冀州,倒是比本侯小时候见的还要繁华。”
苏司马笑说:“定北侯有所不知,自燕山一战后,原先的定北侯府出了事,北域乱了好几年,又是外敌来犯又是官场混乱,朝廷派了好些军队和官员来,才堪堪稳定局面。”
孟阙真闻言神色淡淡地瞧了他一眼。
这人说就说吧,偏偏还要提一嘴他们孟家的事。
苏司马无知无觉似的,继续道:“两年前,现任刺史许侑之、许刺史来之后,肃整冀州官场、军队,稳定我朝与草原十六国的邦交,才让冀州恢复了往日的繁华,让北境安稳无虞。”
孟阙真听司马在自己这个定北侯面前拍冀州刺史的马屁,心里总感异样。
这司马看着笑容可掬,说起话来却夹枪带棒的,直往她的肺管子戳。
哪里有他表现出来的半分客气。
是那个不曾露面的冀州刺史授意,让他先给自己个下马威吗?
想着,冀州刺史“许侑之”的大名在孟阙真嘴里转了一圈。
很快,她的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扯出了个弧度,将手里的马鞭一甩,又安安稳稳地把手背到身后。
“噢,的确,本侯在京城的这些年,冀州有劳诸位了。”
孟阙真这张脸明艳得生出几分攻击性,苏司马无端从她身上体会到一种压迫感。
他忙低下头,道:“定北侯说笑了,尔等愧不敢当。”
示弱得倒挺快。
孟阙真漫不经心地哼笑了声,没说话了。
到了醉仙楼,孟阙真光闻味道,就知道这是个酒醇菜香的好地方。
孟阙真随苏司马到包厢落座,刚说几句客套话,便见一人推门而入。
随后,她闻到一股清苦的药味。
来人咳嗽几声,朝她拱手作揖,声音带着清冽的哑意。
“冀州刺史许侑之,见过定北侯。”
第12章
孟阙真眉心一跳,看到此人的一刻,刚刚苏司马种下的膈应消失,心里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种感觉,叫似曾相识。
可这许侑之身形是病弱的削瘦,紫色官服在身,却显得有些宽大,又叫她觉得陌生。
孟阙真起身走近,目光落在他被宽袖遮了的手臂,看见他朝她拱手一礼时,手腕与骨节分明的手是苍白如瓷的色泽。
她倒没想到,苏司马口中手段强硬的许刺史是个病秧子,好像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死的虚弱样子。
她抬眼一瞧,见此人五官深邃,骨相分明,脸色却透出一种气血不足的苍白,显得格外斯文冰冷。
分明该是极好看的人,可这份病弱实在有些喧宾夺主,倒叫他的好看显得平平无奇了。
孟阙真心思一动,想起面见圣上的那日。
那个看着自己长大的圣上眉目隐忧,说:“朕还是希望,真真你能有个一生的依靠。”
经过上一世,孟阙真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