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未睡”为由,带着女儿离开,而容歆送东珠回屋后,敲响太子书房的门。

太子无奈地看着她,道:“我自来便喜怒不形于色,姑姑您又看出来了?”

“不止我,太子妃也看出您心情不好了。”容歆手里拎着一个茶壶,自顾自地坐下,给她自己倒了一杯,又问太子,“养肺茶,您要尝一点吗?”

太子坐到容歆身边,翻起杯子。

容歆边为太子倒茶,边道:“您是为汤山长,还是为皇上?”

太子握着茶杯,出神。

“是皇上?”容歆从他神色看出答案,“发生了何事?”

太子摇头,苦笑道:“不知。”

“不知?”容歆放下茶杯,握住太子的手腕,“那您可问过皇上?父子之间,坦诚相待,才不易生隔阂。”

“可是姑姑,”太子额头枕在她的手上,闷声道,“皇阿玛如今待我,越发像君臣多过父子。如若他已不信任亲近于胤礽,胤礽的所做所言,在皇阿玛心中与心机又有何异?”

容歆心疼不已,抬起另一只手,轻拍他的肩膀安抚。

“我有时看见皇阿玛待几个幼弟亲密至极的模样,或是皇阿玛与弘昭祖孙和乐,便会控制不住地酸楚……”

“便是大哥三弟几个,也能常得皇阿玛几分欢颜,只我一人,仿若外人。”

容歆感到手背上的湿润,鼻一酸,却顾及太子的颜面,扬起头忍住,装作不知。

而太子回握容歆的手,语气中满是疑惑,“分明从前,皇阿玛视我之重,谁也比不上。”

原本拥有的,眼睁睁看着它缓缓失去,太子心中痛极,“难道真的做一个乖顺的太子,更教皇阿玛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