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不仗着他的身份胡乱责罚朝廷命官,只不许他走,安静地站到边缘去,便惬意地坐回到上首椅子。

容歆倒了一碗热茶放到他手边,笑道:“殿下,咱们这么些天,好不容易才能喝上这上好的热茶,千万不要替知府大人俭省。”

太子深以为然,端起茶碗,道:“众护卫也随我奔波多日,想必知府夫人不会吝啬,您不若去请他为咱们准备些好菜,酒便算了,易误事。”

容歆即刻笑着应道:“您放心,我过去,保管说得明明白白。”

“我对姑姑,再没有不放心的。”

容歆这个女官,如今虽只有个名头,好歹印信还是在的,遂她直接便见到了知府夫人,笑盈盈道:“稍后太子殿下和知府大人要宴请岱州府城内的官员以及商贾富绅,劳夫人准备些好酒好菜。”

“太子?!”知府夫人显然是还未听闻前衙的事,所以惊讶至极。

容歆温和道:“自然,容某自仁孝皇后薨逝,一直侍奉于太子殿下左右,我在此,太子殿下自然也在。夫人可是有所怀疑?”

“不敢。”知府夫人忙道:“皇上銮驾至五台山,我们大人虽未参见,却也知太皇太后和太子殿下仪仗仍在五台山。”

“如此,我便不再费口舌与您解释。”容歆始终有礼有节,“还请您为太子殿下的护卫们也备些饭菜,不必上酒。”

“大人随意派人吩咐一声,我必定好生料理,怎好劳烦女官亲至?”

容歆道:“不麻烦,太子殿下和知府大人有公事处理,正该我这样的闲人跑腿分忧。”

知府夫人只道这传闻中的容女官实在是礼仪周到,不愧是执掌过凤印的宫令女官。

而容歆说完便客气告辞,方一起身,又语气谨慎道:“方才忘记嘱咐,太子殿下身份贵重,如今下榻于岱州知府衙门,为保障太子殿下安危,日后府内侍从皆不可随意出入,望您理解。”

知府夫人马上点头应道:“这是当然。”

容歆弯起嘴角冲她一笑,转身离开后宅。

她回到前衙,当着岱州知府的面,带着几分促狭般对太子赞道:“知府夫人真是深明大义,无论是备宴还是我拜托她莫要让侍从随意走动惊扰殿下,她皆尽数答应下来。”

“是吗?”太子附和道,“确实是贤内助。”

岱州知府灰心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