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我递过去的时候手都有些僵硬。

赵诚卓这么多年都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

从他日常的点点滴滴来看,几乎和这件事情联系起来。

但他几次身穿黑衬衫的身影都和监控中的身影过于相似。

当然除了赵诚卓以外,还有‘沈霁年’。

我抬手看着自己的手掌,食指和虎口上未布满老茧。

也就是说‘沈霁年’之前没有熟练使用枪的痕迹。

但万州监控视频中的身影用枪的手法和姿势绝不是新手……

江颖恩顺着的视线看着我的手掌,眼中划过一丝了然。

她最后收回自己的视线,看着我举在半空的请柬。

她声音很轻:“你怀疑诚卓?”

我被江颖恩的质问掐住了喉头,几乎说不出话。

半晌,我声音干涩:“只是猜测。”

江颖恩却没有反驳,接过我手中的请柬:“我会拿去对比的。”

“后天就是他的婚礼,我会在这之前证明他的清白。”

掐住我喉头的那双手倏地松开:“我也是。”

喻裕城推开审讯室的门,将手中的笔录放到桌上。

“幸好那家伙良心没有完全被狗吃。”

我看着笔录单上面的记录,但对于他的交接人的描述却只有两条。

【男性、右手虎口磨损严重】

半晌,江颖恩凝视着笔录单,声音倏地响起:“陈聪性格内向会去的地方不多。”

喻裕城几乎一瞬明白江颖恩的意思:“逐个排查,很快也会找到。”

江颖恩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我顺着江颖恩的视线看过去。

我透过玻璃看着陈聪瘫在铁椅上,像是解脱般望向头顶的天花板。

第29章

我收回看着陈聪的视线。

这么多年,似乎我们身边的人早就不停留在自己原先的印象中。

他们一变再变,而我们也是如此。

只是幸好有些东西一直未变。

我的手指抚上江颖恩的手臂,她手臂轻微颤抖,血渍透过纱布沾上我的指尖。

这一瞬似乎能感觉到来自江颖恩心底的疼痛。

我蜷缩一下手指,轻声开口。

“重新包扎一下伤口吧。”

“好。”

我们回到科室的办公室,喻裕城把医药箱放到桌上。

我刚要解开江颖恩手臂上的绷带,而她却突然止住了我的动作。

江颖恩从怀中拿出我给她的那张请柬,放在喻裕城面前。

喻裕城接过,注视许久。

他拿出陈聪的另一张请柬,放在桌上对比。

白炽灯照耀下,陈聪的那张请柬上有液体打湿干涸的痕迹。

我下意识拿起拿陈聪的那张请柬,在上面嗅了嗅。

请柬上面的味道已经变淡了许多,但那轻微刺鼻的味道却一下触碰到我的神经。

是酒精!

我从医药箱里拿出酒精瓶,用棉签蘸取少量酒精,涂抹在请柬上有水渍的地方。

几秒钟后,被酒精涂抹过的地方出现蓝绿色的字迹。

【破坏证据】

上面熟悉的字迹我的心‘咯噔’一下剧烈跳动起来,下意识看向江颖恩和喻裕城。

江颖恩手一瞬颤抖,眼中翻涌着复杂的神色,手臂上的伤口因为剧烈的情绪而渗出更多血。

喻裕城则是满脸不可置信,嘴唇微张,却半晌没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