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默数,到第四下钟声仍未停歇时,明白为什么京城戒严了。

皇帝驾崩了。

这也与她无关。

虞秋继续给鹦鹉加水,细细的流水从水壶中淌出,落到干净的水槽中,水槽半满,水柱忽然一偏,淋到了鹦鹉脚上。

鹦鹉扑扇着翅膀跳动着,虞秋则是停手下发抖的手,颤巍巍将水壶放回原处。

皇帝死了,怎么可能和她无关?

他死了,就代表着云珩要登基了。

前不久被她踩在脚下的人马上就要称帝了,她怎么可能不慌张!

严格来说,云珩的权利早就与皇帝无二,他迈上那一小步与否,对大臣们来说是没有变化的。只是正式从储君变成了帝王。

可这一小步,在虞秋眼中犹如天堑。

会有帝王愿意自己见不得人的一面被人知晓吗?不杀人灭口,也得终生禁锢吧!

虞秋的心被不间断的钟声震得忽上忽下,她抚着心口尝试平静下来,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云珩的心腹侍卫对戒严的事情早有准备,也就是说,他们早就知晓皇帝会在今日驾崩。

“孤今日入宫有要事,约莫两三日不会回来……”晨时云珩说过的话犹在耳边。

……虞秋呆滞在窗边。

她好像无意间知晓了云珩另一个惊天大秘密……

老皇帝驾崩的第二日,云珩登基,下令所有五品以上朝官入宫服丧,全城斋戒,文臣武将均摘冠缨、服素缟,禁嫁娶屠宰。

前来给虞秋祛疤的太医衣着朴素,亲自在虞秋脸上敷了药之后,悉心叮咛她要注意哪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