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辟出了一个石室,室内堆满寒冰,中央是云珀为虞秋准备的那个冰棺。绕来绕去,虞秋还是躺进了这个冰棺,不同的是,现在是为了救命。

毒入肺腑,全靠冰室护住心脉。

云珩冷冰冰地看着冰棺里发梢结了寒霜的虞秋,看着她面无血色的脸庞与那道碍眼的疤痕,心中那个并不存在的窟窿再度痛痒起来。

他掀开冰棺,声音与满室寒冰一样冷,“不准死。”

然后把那颗药给她喂了下去。

隔日傍晚,云琼死里逃生,跌跌撞撞从太子府跑出去,头也不回,在心中发誓就是云珩跪下求他,他也不会再来了。

同一时刻,冰室被毁。

又过三日,虞秋苏醒。

她好像睡了一个很沉很沉的觉,从狭小的窗缝中看见纷扬的雪花,才意识到已是深冬时节。

五感迟迟回笼,她有许多想问的,可是无力出声,照顾她的侍女道:“小姐昏睡月余,体力跟不上是正常的,大夫说了,再休养几日就好了。”

“太子有事要忙,等小姐康复后会来见您的。”

“太子已为虞大人澄清,萧太尉是在宫中被毒死的……调令已发,萧论大人正在回京的路上。小姐若是想见靖国公府二夫人,也得等身子好了之后……”

休养七日,虞秋已能坐起,云珩终于来看她了。

屋中燃着炭炉,很热,烧得虞秋脸颊上浮现出些许血色,微见红润。

她看着云珩进屋,瞥了自己一眼,淡然地在床榻边的椅子上落座。虞秋无力下榻,只能弯着腰以示行礼,拘束道:“多谢殿下……”

“当日说你愚钝是我失言。”云珩未听见她的话一般,神色平静,语气不咸不淡地兀自说着。

虞秋茫然又惊讶,听他继续道:“你只是消息闭塞,许多事情无从获知,才会想不通。我身怀权势,高高在上地说出那种话,是我倨傲自大了。”

在云珩看来,虞秋完全没必要饮下那杯掺了毒药的茶水,余家都能下毒逼她,揭发了就是,左右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虞秋不知道,恩情逼迫,她没得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