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心尖一抽,猛然转回脸看着他。

“不止是小孩,瘦弱的女人也是,力气小,落在成年男子手中,与猫狗孩童有什么区别?”

两人离得近极了,眼眸中映着彼此,一个沉静,一个震惊。

云珩继续道:“在后宫,争宠固宠最好的手段就是孩子,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长大成人的,只有最早降生的我们五个?”

“因为别的都被睿德皇后害死了。几年前,睿德皇后残害皇嗣的事情爆发,连带着牵扯出多起宫妃暴毙的事情,那一次,二十余个后妃被赐死。留下来的,除了凌贵妃这般长相浓丽、面向偏凶的,就是些呆滞木讷的,唯独没有乖巧柔顺的……”

虞秋:“那皇后娘娘……”

公仪颖话少,容颜秀丽,说好听些是沉稳持重,说难听些就是软弱可欺。

“知道母后为什么轻而易举就能把那只猫抢回来吗?”

虞秋觉得自己将要知晓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结结巴巴:“为、为什么?”

“可还记得公仪孟月?”

虞秋记得,是公仪将军府的小姐,算起来,该喊公仪颖一声姑母的。

“公仪家不管男子女子,都要习武。母后与孟月一样,看着娇弱,其实刀枪戟棍,没有一样不精通的。”云珩在她耳边用极低的气音道,“所以她才能夺下那只猫,才能活到今日。”

虞秋恍惚记起,公仪将军府寿宴那次,她想要抢萧青凝手中酒盏,公仪孟月只用一只手就简单地制住了她。

云珩低声引导着她,问:“你说,残害皇嗣的事情当真是睿德皇后做的吗?”

不是睿德皇后的话,还能是谁,谁能让皇后为他顶罪?

虞秋呆滞地眨眼,上次碰见的被人虐死的猫儿闪现在脑中,今日所见与云珩这番满是暗示的话来回交替,她两手抓紧云珩的衣裳,脊背生凉。

云珩在她后背上摸了摸,道:“以后收到入宫的诏令,第一个告知我,知道了吗?”

虞秋点头,搂住他的脖子,软了腰趴在他肩头,低声道:“害怕了,你哄哄我……”

“嗯。”云珩亲亲她耳朵,抱紧她,一下一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

时间还早,云珩说了要带她回府上剪花的,果真就把人带了回去。

下车撵时云珩伸手来抱,虞秋还处在惊怕中,环视一周,见嬷嬷与侍女已经被提前打发回了虞府,周围都是云珩府上的侍卫,于是乖乖顺从了他。

可是被抱下来后,云珩就不松手了,就这样抱着往府中去。

虞秋坐在他手臂上,发间的珠钗因为身子摇晃,又一次碰撞起来。

她着急地让云珩将她放下时,侍卫上前道:“殿下,六皇子来访,已与五殿下打了起来。”

虞秋与云珩互相看着,都想起出宫时碰见的凌贵妃与她的哀求。云珩道:“不用理他。连云琅都不如,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傻子而已。”

前面一句是与侍卫说的,后面是对虞秋说的。虞秋被他的说法逗笑了一下。

进了府门,云珩抱着她往观景园去,路过水榭,远远听见了云琅刺耳的大笑声。

虞秋被抱得高,眺望过去,看见一少年湿淋淋地从水中爬起,云琅在岸上捂着腰大笑,见人要爬上来了,扭头就跑。

他眼尖,直冲两人跑来,边跑边喊:“皇兄救我!云璃疯了,他要杀人!”

虞秋再一次让云珩放她下来,云珩没反应,急得虞秋捶了他一下。

云琅很快跑过来,对他俩这亲密行为视若无睹,跑到两人身后躲了起来。他身后,满身狼狈,一脚一个泥印的云璃目眦欲裂,停在几人面前,面目狰狞道:“给我滚出来。”

他被愤怒冲晕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