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多练练,省得将来丢了他这个皇阿玛的脸。
所以他才气愤地跑来了毓庆宫,打算找太子好好告一状。
他撑着伞才走到廊下,听见声,于是示意宫人们不必通传打搅,就站在原地,静静地听完了整曲。
琴曲激昂之中,包含的满是弹奏者心中的怨恨、愤慨与不屈,太子哥哥深受皇阿玛的宠信,如今也开始参政了,原本该是最得意的时候,为何会有如此复杂的情绪?
太子怔怔地望着朦胧的天空,让人有种树木枯老,即将腐朽的感觉。
枯树将枯未枯之际,一声亲热地呼唤将他带回到现实。
“太子哥哥!”
眼中缓缓焕发了一丝生机,太子扭头,看见了笑着朝自己走来的胞弟。
“保宁”
“太子哥哥的琴艺竟如此高超,丝毫不输给练习了半生的琴师,如听仙乐耳暂明,以后我要常常过来。”他笑呵呵地过来挤着太子一同坐着。
“这是什么曲子?”他试着拨了一下琴弦。
“这首曲子名叫《广陵散》。”
“哦!这个我知道,晋朝竹林七贤之一的嵇康,都说他弹这首曲子弹得极好。”
“不错,不过这首曲子,原本说的是聂政刺韩王,替父报仇的故事。”
胤祾最喜欢的就是听太子给他讲故事了,小时候他总盼着太子来慈宁宫看他,给他讲各种各样光怪离奇的人和事。
“太子哥哥,你说得详细些呗。”他讨好地替太子捏肩捶腿。
太子享受着胞弟的殷勤,嘴角扬起,适时地为他讲述。
“战国时,聂政的父亲是一名颇有名气的铸剑师,受到征召,替当时的国君韩王铸剑,却不小心逾期了,韩王大怒,就命人杀了他,聂政当时还在他母亲的腹中,变成了可怜的遗腹子。”
“那跟咱们也差不多了。”他跟太子哥哥也是未曾见过生母的面,只不过故事里的聂政没的是父亲。
“他长大后,才知道这件事,于是就去刺杀韩王,替他父亲报仇。”
“他成功了吧。”虽然他不知道这个故事,但方才太子哥哥弹奏的曲调激昂,应当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