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满是灰败，浑浊得什么都看不清。

郁子琛坐在病房边，看着老师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他心中隐隐不安，小声叫了声：“老师？您怎么了？”

老师的瞳孔动了动，他微微侧头看向郁子琛，张了张嘴，他缓缓吐出几个字。

“……你是谁？”

郁子琛愣在了原地。

老师……发病了？

他眼角的红未退，此刻又加了些许的不知所措：“老师……我、我是子琛啊，您不记得了吗？”

老师望了望四周，他突然挣扎了起来：“不认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不是你们绑架了我？我告诉你们别想打我们研究院的机密！”

“那可是国家机密，我劝你们马上放了我！”

他伸手就要去拔自己身上的管子，郁子琛瞳孔骤然紧缩。

连忙慌张按住了老师的手，试图安抚老师的情绪：“老师，我们是子琛和江安啊，我们是您的学生！”

叶江安连忙拉住郁子琛，一手按住老师的手：“子琛，你别这样，让我来。”

他深吸几口气，露出一个笑容来看着老师：“同志，我们是军区医院的，您实验过程中因为太累晕倒了，是你们主任把你送来治疗的。”

听到这话，老师才渐渐冷静下来，他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紧接着，叶江安似乎化身为老师那个年代的人，耐心的跟老师说着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师才渐渐睡了过去。

离开病房。

两人坐在走廊上的长椅。

郁子琛从没见过这样的老师，对他陌生甚至有敌意。

一时间，他的心中难受至极。

叶江安看出了他的难受，主动开口道：“老师经常会犯糊涂，他一会是18岁的他，一会又是48岁的他，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老师最大的问题还是肺炎的问题，要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郁子琛连忙打断叶江安的话：“好了，老师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但即使不说，他们也明白，老师的时间不多了。

第24章

接下来好几天，郁子琛和叶江安依旧轮流守在医院，守在老师身边，哪也不去。

他换了个新手机，看着手机里距离回到研究所的时间越来越近，再看看病房里的老师。

他咬了咬牙，将手机关闭。

这天，郁子琛正准备为老师住院缴费时，他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邵聿轩！？

邵聿轩此时正抱着一个不满一岁的孩子在缴费大厅四处奔波。

孩子在他怀里，一张脸烧的通红，正‘咿咿呀呀’的哭着，不知道哭了多久就连声音都有些哑了。

他站在缴费窗口，看着缴费单上的一万三千的费用，一时间僵在了窗口。

“我……我能晚点交吗？我今天没带这么多。”

话音刚落，一只修长的手将一张银行卡推进了缴费窗口。

“我来吧。”

邵聿轩一愣，一转头便撞进了郁子琛那双深邃的眼中。

“子琛哥……”邵聿轩喃喃喊了声，下意识把自己怀中的孩子藏了藏。

他垂下头，显得有些胆怯：“……谢谢，我会还给你的。”

郁子琛表情复杂的看着邵聿轩，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还是因为这种令人窘迫的事情。

他抿了抿唇，看向他怀中小猫般的孩子，他问道：“不用了，这是你和你妻子的孩子吗？”

邵聿轩攥了攥拳头，细声细气答了声：“不是，是我捡的，只是看她和黎姐长得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