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你别动，我带你去医院。”沈黎笑了笑，仿佛在安抚郁子琛一般。

郁子琛的面色变得难看，他不再估计其他，直接挣脱开她的搀扶。

拉过沈黎，看向她的后背。

郁子琛的瞳孔骤然紧缩，只见她洁白的白裙被鲜血染红，整个后背是绵延的伤，正不断往外流血。

他这才知道，刚刚扑开他时，擦肩而过的货车上伸出的钢筋狠狠从她的后背上挂过。

但沈黎却一声不吭。

郁子琛的心仿佛被一团巨大的酸涩击中。

“子琛，我没事。”沈黎忙转过身，将背后的伤掩住，她笑得心虚又苍白。

郁子琛心中一痛，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指甲也深深嵌入了掌心。

“你逞什么能？我要你救我了吗？”他咬着牙，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他忙低声道：“……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只是不想再欠沈黎半分……

沈黎一愣，顿时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抿了抿苍白的唇：“我……我做不到看见你死在我面前……”

医院的救护担架很快就过来了。

将两人带到医院，检查过后。

郁子琛因为被保护得很好，只有脚腕有轻微的扭伤。

但沈黎却情况不妙，因为巨大的摩擦力，再加上怀中郁子琛的重量。

她的整个背部本就被钢筋划伤，又被地面上散落的石子摩擦，整个背部血肉模糊。

等沈黎背上的伤包扎好，郁子琛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

但他心中的酸涩和后怕依旧未减，在他心口不断盘旋，让他始终触不到实地。

看着满身绷带的沈黎，郁子琛抿了抿唇：“为什么要救我？要是你的速度再慢点，你也会死在那，你不怕吗？”

沈黎手上挂着消炎的点滴，她看着面前的郁子琛，眼底满是眷恋：“你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家人。”

“而且，我不是答应过你要保护你一辈子吗？”

郁子琛沉默了。

爱人？家人？

他早就已经不是了。

他扯了扯嘴角，但眼底尽是苦涩。

“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我经常被人欺负排挤，是你一直护在我身边，这一护就是二十多年。”

他深吸一口气，满是对从前的回忆。

可回忆之所以称之为回忆，那是因为现实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

他看着沈黎，语气中满是遗憾和失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心就开始变了？”

沈黎本就苍白的脸色更透明了几分。

她嘴唇颤了颤，像是幻想又像是期盼，寻求那个不可能的可能。

“如果我没有去参加那一场邮轮聚会，如果那艘邮轮没有沉没，我也安全回来了，会不会现在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我们会结婚，会有孩子，会一直幸福。”

沈黎眼尾通红，可说到和郁子琛的美好未来时，她还是控制不住扬起了嘴角，但看起来那笑并不幸福，那里面掺杂着酸涩和痛苦。

再从她的嘴角她的眼睛里，将整个病房都淹没在那酸涩海里。

四目相对。

郁子琛的眼睛里没有沈黎想象中的，对那虚构未来的向往。

他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两个字：“不会。”

第22章

那个结局他经历过，虽然只是沈黎口中的一半，但也够了。故事的结局也并非像童话里那么完美，甚至惨淡。

郁子琛睫毛颤了颤，忍住眼底酸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