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展开幕布在DVD机器里塞了张光盘,耗费巨资收藏了一屋的典藏DVD,没有哪一部电影情节可以比面前的男人撸起袖子做饭要更新鲜。
溥跃真的不是说说而已,他做饭的架势游刃有余,光是颠勺,都能把她用来煎鸡蛋的小平底锅炒出中餐厅的锅气。
左边的炉灶上咕嘟着下饭的酸汤肥牛,右边则炸着一会要浇汁的糖醋排骨。
赏佩佩这半吊子的厨房里能发挥的空间太小,连大马力的油烟机都没有,随着玄关的热气蔓延了整个房间,溥跃额头冒汗,干脆把卫衣脱了扔地毯,只剩下一件无袖背心。
赏佩佩趴在床上,脖子已经扭成了九十度,身体还冲着电影画面,可眼睛直勾勾地瞅着溥跃肩膀上的肌肉。
不仅是肌肉的轮廓,还有汗珠在肌肤上滑动的慢镜头,溥跃穿白色的背心,可是肩胛处已经向下湿透了一片,运动裤不算高腰,所以连尾椎的位置都能看到。
原理类似于炎热的夏季,女生不会在白裙子下面不穿打底,可溥跃哪懂女生的保命哲学?
他这样子已经不能叫做纯欲了,根本是热辣性感的天花板。
难以说明美食和美色被放在一起时,到底是谁烘托了谁。
反正赏佩佩?鬃趴谒?时解决了女性视角的世纪难题:为什么男人喜欢把做饭的妻子抱上料理台。
两菜一汤再怎么香也就是绿叶,站在中间操刀的溥跃才是颜色最艳丽的娇花。
口腹之欲算什么低等需求。
如果性转一下,她现在也很想把溥跃就地喂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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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羊少年。
正值冬季,赏佩佩遍布屋内的绿植们都处于休养生息的阶段,床边的柠檬树上没有柠檬,窗台上的八宝仙也没有花苞,倒是前几日花店老板赠送给她的风信子,随便扔在盛了水的罐头瓶里,竟然在悄无声息中抽杆开花。
满屋潦倒的植物里,就数这两颗丑陋的球茎长得旺,厚实的叶子和根茎绿油油,顶端锦簇的
粉白花团,更是像不肯服输的旗帜,交相辉映,你争我抢,紧挨着,笔挺地招摇在茶几上方。
赏佩佩眸光里本就有一池潋滟,倒影着这一抹娇媚的颜色,更显得明眸动人。
溥跃余光将她的慵懒的样子尽收眼底,心口软塌,看风景的人不自知,风景也在回望她。
考虑到饿着肚子等饭的滋味不好受,今天的菜色都不算太麻烦,二十分钟,电饭锅的快煮饭滴响,溥跃也将成品摆到了茶几上。
两颗风信子被暂时挪到了书架上,赏佩佩跳起来去拿碗筷盛饭。
玄关上方的储物柜里装着白瓷套碗,她垫脚扯开柜门,还没用上小板凳,衣着清凉的溥跃就从她身后逼近,轻松地越过她,帮忙拿出一对饭碗。
背脊和胸膛短暂相贴,已经有热度烫到了赏佩佩的心口。
眼神流转,掀开锅向下望是电饭煲内氤氲蒙眼的热气,向上看,则是迷人心智的雄性荷尔蒙,难得有臭男人不臭,大概是鬼迷心窍,她竟然觉着鼻息间溥跃身上的汗味,有股子牧羊少年的辛辣温暖的脂粉味。
琥珀,柑橘,烟草和燃烧过后的草本。
不用回头,眼前就有画面,干净的少年张扬跋扈,亚麻衬衫上布满泥土。
从头发丝到鞋底,都让她神魂颠倒。
世界上总是她这种不讨喜的女孩,和这样不同寻常的浪漫历程,她们的爱情没有轰轰烈烈的开场,没有一步到位的失控与疯狂,她们爱也小心恨也小心,但她们的感情也正因为这般慎重,所以更加弥足珍贵。
一步步打地基,浇筑钢筋水泥,她对溥跃的感情就像硬要在冬天抽芯的花,每一天都比前一天绽放得更加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