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气蒸腾着大地,午后蝉鸣,沙面的石板路上压过一辆全身哑光奔驰S级。
车身是纯黑的,乍一看没什么起眼,但细节很满,除了银色的车标外,连轮毂都同色的,别出心裁难能可贵。
车内冷气很足,车窗玻璃倒影着一栋栋与当下越城高楼林立相悖的矮小建筑,旧租界,领事馆,商埠与荒废的银行。
这里是越城民国滋味最浓厚的老城区。
路过顶端立着十字架的小教堂,将唱诗班的声音抛到身后,再向前两条街,左拐绕过单行,溥跃将车子停在路边。
开车门,空气中已经能闻到浓郁的奶甜香,他是来这家老字号的茶餐厅内买早上新鲜出炉的蛋挞。
今天是周日,排队等候的顾客不少,有发丝花白的老翁,也有穿着睡裙的妇女,大多是附近经常光顾的居民,除了西装笔挺的溥跃。
经营茶餐厅的是一对阿公阿婆,年初阿公去世后,阿婆一个人忙不过来,便叫自己还在上大学的小女儿来店里帮忙。
每逢周末没课,梳马尾的长发女孩就会在甜品窗口为大家打包蛋挞与饮品。
不是第一次偷偷观察溥跃,但以往溥跃到店消费时都是一身宽松休闲的打扮,有时牛仔裤还沾着灰尘油渍,不修边幅。这还是女孩第一次见到溥跃整理好一头半长的短发,穿着量体合身的正装。
人靠衣装不假,面对如此锋芒的男色。
偷瞄变成了大胆地注目礼,这一次溥跃走到窗口前还未开口,靓丽的年轻女孩一边望着他的双眼一边问他:“老样子,八只蛋挞外加一杯冻柠咖?”
溥跃诧异点头,她自然而然地抿唇偷笑,双手搭在柜台身体前倾,大秀紧身吊带下的好身材,“你叫咩名?”
见到溥跃错开眼神并不积极应答,她歪头收回胳膊,拉开冰柜取冰,还不死心,“你中意甜食?还是买给他人啊?”
溥跃掏出手机扫码付钱,再抬头,他接过女孩手中的胶袋,很有礼貌地淡笑着道:“谢谢,我不怎么吃甜。”
黯色的车子绝尘而去,阿婆的女儿望着车尾灯噘嘴甩发,望洋兴叹,他不喜欢吃甜,那每每专程开车一早过来,就是买给心爱的女仔咯。
真用心,又英俊多金,这年头果然好男人都有主了,世界对单身人士未免太不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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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二 щχ5⒈?Γ?
陈生车行近日少见陈生,更多发号施令坐镇办公的,就是正从大门走进的溥跃。
阿玉一早就跟着陈先生来到总店看账,这会儿正巴巴地坐在二楼拐角的沙发上,用力望着楼梯口等她的小舅舅上班。
溥跃一见到阿玉,就把左手拎住的蛋挞藏在身后,眉头一颦装作懊恼,“怎么办,今天出门太急,没买到蛋挞。”
阿玉于去年冬天长高了一大截,她不爱穿雪白的公主裙,反倒很爱男孩子的背带裤,她面孔眯着鬼笑,没有因为溥跃的话而失望,反而一伸手指着跃层的楼梯镜面示意溥跃回头:“我都看到了,你身后有纸袋,小舅舅好笨!”
软塌香甜的蛋液装进嘴巴,焦黄的酥皮掉在手心,阿玉心满意足地坐在沙发吃上了今日份的甜食,溥跃也整理好了衣襟走入商谈室与供货客户会面。
新分店今年开业后在溥跃的帮衬下经营红火,溥跃的胃口很大,他的野心不满足于此,趁热打铁,预备明年引进一批汽车。
将车行生意的经营范畴再拓展得宽些。
风水轮流转的道理没人比他更懂,没人能预料到生意场上的未来,所以他要将所有的火力都对准当下。
商谈结束,送走客人,溥跃还没上楼,就在一楼大厅把脖子上的领带扯开了,衬衣扣子解开叁颗,胸肌线条若隐若现,才能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