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是觉得我在故意跟踪她和墨宴江?
虞归晚不等我再说什么,和墨宴江都换了身衣裳,而后拉着我出了府。
城隍庙里有一棵百年姻缘树,传言只要一对男女同写一张红笺系在树上,就能永结同心。
我们一过去,墨宴江便拉着虞归晚去写红笺。
我站在一旁,看着虞归晚和墨宴江手握着手,两个人一起在红笺上缓缓写了一句。
“赤绳早系,白首永偕。”
最后一笔落下,墨宴江又缠着虞归晚将红笺系在最高的枝桠上。
他们看起来,与周遭来求姻缘的爱侣别无二致。
我压下心里的钝痛,默默收回目光,转身进了不远处供奉着十殿阎罗的阎王殿。
我在阎王神像前跪下,双手合十,在心底无声祈愿。
“阎王在上,我自愿代替亲弟入地府做冥夫,只求了却尘缘,与虞归晚和墨家人生生世世再无纠葛!”
三叩首后,我起身出了大殿。
虞归晚见我从阎王殿里出来有些诧异,但没说什么,转而问我。
“你想要红笺吗?来都来了,我们也去写一张……”
“不必了。”我勉强扯了扯唇角,“人只有一颗心,如何能跟两个人去‘永结同心’?”
虞归晚一噎,连忙说:“江儿写这个只是闹着玩的,你也知道,他只剩三天就要去给阎王当冥夫了,红笺上的誓言做不得数。”
我无声笑了,不再多说,直接转身离开。
执手书写、系在最高顶上的誓言都做不得数,我又怎还会相信她对我的许诺?
回去的路上,虞归晚单独骑马,我与墨宴江同乘一辆马车。
马车在石板路上微微颠簸。
墨宴江终于露出本来的面目,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二哥,只剩下三天时间了,你做好准备替我去给阎王当冥夫了吗?”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根本没中毒,对不对?”
墨宴江轻蔑地勾了勾唇。
“跪长阶是爹娘给我出的主意,假装病倒、中毒,都是大哥在配合我。”
“你比我先出生又怎么样?我生来就比你更好,所有人都偏爱我,就算你不肯,这个家也早没了你的位置!”
哪怕我清楚家人都不爱我,可这道伤疤被这样直白地撕开,我还是心痛得难以自抑。
我死死攥着衣角,竭力压抑着心里的情绪开口。
“你说再多又如何?我若不替你去,三天后,你依旧要给阎王当冥夫!”
墨宴江的脸色顿时阴沉下去,眼神中的怨毒像跗骨之蛆缠在我身上。
“好,那我们就看看,这事究竟由不由得你!”
说罢,他忽然面露惊恐地大喊一声:“二哥,求你放过我!”
下一瞬,他身子一歪,竟直直摔下了马车!
我被吓了一跳,连忙叫下人停车,匆匆朝墨宴江跑过去。
“宴江!”焦急的声音伴随着马蹄声从背后响起。
下一瞬,我被一股大力猛地踢倒,虞归晚骑着马踏过我的背,朝墨宴江飞奔而去!
第8章
胸口仿佛被铁蹄踏穿,我猛地吐出一口血,艰难地仰起头。
我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虞归晚将墨宴江拉上马护在怀里,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下一瞬,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
再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已经回了家。
我刚睁开眼,守在床边的人就立刻凑了过来。
“廷渊,你总算醒了,我快担心死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