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尽却没有欣喜，他点了点头，目光转向重新化为人形的宁鸢。

“你的伤好了吗？可以和我一起飞升吗？”

宁鸢眼神专注地看着云霄尽，点了点头。

大长老意外，问：“霄尽，你领悟无情道真谛了？”

云霄尽笑着摇头：“无情道哪有什么真谛？”

他望向修仙界的方向，像是看到了繁盛的凡人界，漂亮的花草，和无数生灵。

“天地生而有灵，生化万物，一视同仁，无论人畜草木，修仙或者凡俗，全都值得存活，无情道，不是断心绝情那么简单，对万物无情，就是对万物有情。”

“无情无心，但我仍旧对生灵抱有喜爱，愿意守护众生。”

他说着，天际金光涌现，飞升大道为他而来。

云霄尽笑了笑，伸手向宁心：“你要和我一起离开吗？”

宁心愣了愣，立刻低头把眉心贴上他的手心，自愿成为他的契约妖兽。

“我当然和你走，你和姐姐可不能抛下我！”

被宁心紧紧拉着衣角，云霄尽失笑，带着他飞向天外。

没有告别，没有交代。

他离开时，只有宁鸢和他并肩。

……

云霄尽虽然离开得悄无声息，整个修仙界却是立刻都知道了。

修士们纷纷赶到极冰之原，瞻仰云霄尽住过的地方，还议论纷纷：“霄尽修者飞升了！”

“他是该飞升的，他救了我们整个修仙界呢！霄尽修者不愧是心怀大义的蓬莱大师兄。”

“嘘，别乱说，霄尽修者可不承认他是蓬莱弟子，我听说蓬莱曾经亏待过他！那玄徽尊者刺瞎双眼，闭门不出，说要赎罪，他师弟萧七整日醉酒，天天喊着对不起霄尽修者！”

“嘶！这蓬莱，莫不是上下都得了病？”

“可我听说蓬莱所有人很维护霄尽修者啊……”

议论着议论着，两边竟然还吵了起来。

不过他们谁也没注意，那洞府外有一个衣衫破碎，浑身狼狈的女人。

她在栽花，栽一朵随着极冰之原一起灭绝的，曾经代表情爱之花的冰凌花。

有一对道侣路过，也说起这种花。

“我要你用这个和我表明心意。”

“可是花已经绝种了。”

话落，一直在栽花的女人身形一颤。

“花会开的……他会回来的……”

她背对着那对道侣，低喃着。

她希冀地望着那片荒芜。

等到她的生命流逝，也没等到花开。

她等的人，也永远不会回来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