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陆相南,连夏庭晚都惊得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苏言忍不住笑了,他扭过头吻了一下夏庭晚的额头,然后有点得意地解释道:“因为你包的时候我偷看了,陆相南包的饺子都皮薄馅大的很漂亮,但是你包得这一粒饺子特别丑,中间涨、两边又很扁,有一个角还捏得折了进去,我把它的长相都背下来了。我刚一直在观察盘子里的饺子,刚陆相南一夹起来,我马上就发现了,就是这家伙。”

夏庭晚听得脸有点微微泛红,一时之间虽然开心,但又隐约有点小委屈。

他包的饺子,竟然是因为奇丑无比而被记住了长相,这可不是他的本意啊。

陆相南又好气又好笑:“妈的,我们在算牌,你在挨个观察饺子的颜值,怪不得叫地主输成狗。”

“哈哈哈。”

苏言毫不在意,他低头仔细地看着手里的那枚硬币,忽然之间,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似的,眼神突然之间就温柔了下来。

硬币上的生产年份2013。

他们结婚的那一年。

就在这时,今年终于走到了零点。

只听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在0点这一刻肆意响起。

他们不约而同四个人一起走到阳台上,仰头看着被璀璨闪耀的烟花彻底占据的夜空。

在无尽的喧嚣之中,苏言悄悄在背后给自己的无名指重新戴上了五年前那枚翡翠戒指,然后安静地牵住了夏庭晚的手。

夏庭晚扭过头,他们对视的时候,像是空中的烟火落了下来,在彼此的眼中不衰地闪烁着。

这一年的最后一夜,结束得平和而又温馨。

他们都有一种奇妙的预感

明年一定会更好。

第四十五章 贺时番外·瘾(上)

清晨,贺言西开车从市区办完事返回墨尔本的郊区。

细雨绵绵中,有一头小鹿高高地扬起脖颈,正在迈步横穿公路,贺言西踩了刹车耐心地等待着,这情景在澳洲并不少见。

野生的小鹿并不怕人,扭过头隔着被雨刷擦拭得干净的车前窗好奇地打量了一会儿贺言西。

贺言西在车里自言自语地打招呼:“嘿,你好啊,小家伙。”

小鹿晃了晃耳朵,很快对贺言西丧失了兴趣,轻盈地蹦跳着到了公路的另一头,然后消失在一旁的森林之中。

贺言西出神地看了一眼泥泞土地上留下的那一串花瓣似的蹄子印,再次发动了汽车。

回到家之后,贺言西对着空无一人的大厅说:“渺渺,我回来了。”

他一边走,一边轻柔地唤道:“你在哪儿?”

无人回答他。

可是贺言西并不着急,从走廊走过去,一间间地把每一间房门都推了开来,像是在一个不存在的精灵。

直到推开二楼的书房时,才终于找着了时渺。

他整个人藏在米白色飘起的窗帘后,在地毯上蜷成一小团,把头靠在窗玻璃上安静地望着窗外。

贺言西步伐很轻地走过去,从背后搂住时渺纤细的背脊。

“你看,下雨了”

时渺扭过头,在他怀里很小声地说。

“我知道。”

贺言西把时渺横抱起来,往外走去。

时渺乖乖地把头靠在贺言西胸口。

他很轻,轻得不像是一个成年男子,倒像是一只从外面捡来的猫。

贺言西记得**视频的事爆发后,他去医院接时渺,男孩完全失去了昔日的风采,整个人都瘦得脱了相,两颊凹陷下去,锁骨突兀地支棱在宽大的病号服下面,用那双漆黑的眼睛无神地望着他。

贺言西的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