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庭晚又点了下头。

这个时候突然想起那封信里的内容,竟然让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如果真实的我是这样呢,”苏言看着夏庭晚说:“我不那么温柔,甚至还很自私。上次在床上倒下之后,我一直觉得很难堪,身体的虚弱让我无法像纪展那样若无其事地抱你下楼,甚至还让我不能像从前那样满足你。我对自己不满这不满,让我更加不允许你反抗我。在今后的日子里,我可能会忍不住想让你疼、让你哭,让你一遍遍地臣服我,来满足我的软弱,你做得到吗?”

“我要绝对的占有你,我不允许你心里有别人哪怕一丝丝的影子,纪展不行、贺言西也不行,无论他们多么英俊迷人,在我身边时,我不允许你想起他们,你只能有我,只能待在我的掌心里。哪怕有一天我老了、病了,你的心里,都必须要记得我最有魅力的时候,一如既往地爱我,你也能做到吗?”

夏庭晚鼻子一酸,他轻轻地、坚定地说:“我能、我都能做到。”

他曾经很弱小,是苏言保护着他一点点长大。

而他如今仍然可以弱,但这次,是为了成全苏言的强。

黑暗中,他们对视着。

苏言的眼里,第一次像是涟漪一般泛起了一丝脆弱的神色,他低头亲了一下夏庭晚的额头,然后是鼻尖,一下又一下的吻,像是羽毛一样落下来。

他的嘴唇最后在夏庭晚耳边,喃喃地耳语道:“小孔雀,我傻乎乎的小孔雀啊……”

第四十四章 《新站番外·过年》下

“苏言,咱们复婚吧。”

夏庭晚紧紧地抱住苏言的手臂,仰起头急切地道。

苏言没急着答应,而是看着夏庭晚说:“你会追我吗?”

他的神情认真中又夹带着一丝腼腆,睫毛一抖一抖的,从中漏出眼里希冀的亮光。

夏庭晚一下子被击中心脏,竟然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苏言见他不答,低头啄着他的脸颊,低声说:“追一个月,要么,一个星期,好不好?”

这个时候的苏言是那么矛盾,刚刚才霸道蛮横地亮出爪子,马上又凑过来腻歪地亲昵,带着期盼地小声细语着。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苏言的另一面,某种前所未有的陌生甜蜜让他的心脏都麻痹了起来。

夏庭晚转过身,占据了主动的位置压在苏言身上,一下一下吻着苏言的嘴唇,轻声说:“我追,追多久都行。”

苏言对着夏庭晚满足地笑了:“庭庭,这是你第一次送我花。”

他说着,伸长手从床头柜把那本精装的《日本古典俳句选》拿了过来,然后从中间翻开,只见书页里面,赫然是一瓣灿黄色的腊梅花瓣。

“我想永远留下这一瓣。”

夏庭晚用手拿过那本书,只见腊梅花夹着的那一页,恰好是和泉式部写雪夜的优美俳句

雪的碗里,盛的是月光。

夏庭晚忽然把头埋进苏言的肩窝不说话了,他的甜蜜之中,渐渐泛起了一抹浓重的酸楚。

许多事他本不该等到这个时候才去做。

他们结婚了五年多,苏言也一直等到了现在,才等到了他迟来的领悟和成长。

“庭庭,”苏言温柔地环抱住他,低语道:“其实挺奇怪的,你知道吗,动完手术之后……我忽然感觉自己又变得很年轻。”

“那真的是一种久违的感觉了……虽然人都不能走动,可是却觉得心情很轻盈,再没什么沉重的东西担在肩上。不仅是身体的关系,我想,还因为我已经下定了决心离开亨泰的缘故。这大概是我人生中早就该做的事。之前我虽然也和你提起过,可是心里总还是有一点纠结,是病好了再跟那些不安分的股东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