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说这话的时候,你先把嘴里叼着的炸鸡拿出来!

“不可能。”杰森坚决地比了个叉。

他下手又快又狠地从盒子里捞走最大的一块炸鸡,金黄色的脆皮在整齐的齿列间被咬的嘎吱作响, 仿佛他正在咀嚼的不是晚饭, 而是老对手们的骨头。

“落到我手里的东西, 企鹅人别想再抢回去,你来的太晚了,侏隼鸟。”

“另外,我们一般拿来和‘继承’这个动词组合的,是‘遗产’。遗产, 你懂吗?就是死人才会有的那些东西。阿卡姆的神经病们还活蹦乱跳着呢。”

西奥多微妙地看了杰森一眼。

他总觉得在刚才那句话里面, 红头罩隐藏了一丝跃跃欲试的暗示感。

就好像保险箱把铁门半遮半掩, 一个劲儿地对小偷勾手指,呢喃着来啊来啊你来啊。

“我当然不能直接冲进阿卡姆打死他们。”西奥多深思熟虑地说,“蝙蝠侠会有意见的。”

可能还会误会西奥多被接二连三的噩耗创得精神失常,借此报复社会虽然西奥多就是在报复社会。

杰森幸灾乐祸:“当然,老头子会气死。”

西奥多陷入沉思:“但我也不能等他们自然死亡,那一天也太遥远了。”

红头罩在干饭的同时不忘提醒:“而且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立遗嘱?”

乔○斯的先例证明,哪怕有着扎实的血缘关系,生前的遗嘱还是可以把你拦在继承财产的门槛之外。

“遗嘱吗?”西奥多缓缓地眨了眨眼,总觉得这里面好像有空子能钻。

杰森已经干掉了三块炸鸡,开始凶猛地朝双倍辣酱的法式热狗法器进攻。

他分出一只耳朵和含糊的答腔,示意自己在听。

“嗯嗯,说说看?”

“我觉得,应该有一种方法,能在不需要他们同意的情况下,获得他们的财产。”

“有啊,黑吃黑吞并,就是不合法。”

就比如红头罩干下的好事。

侏隼鸟嫌弃地别了他一眼:“不,别这么粗暴。”

“那你是做梦”

“我想到了。”

杰森的嘲笑声和西奥多握拳轻敲掌心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半秒钟以后,红头罩停下手里的动作,身体稍微坐直了一点:“详细说说?”

西奥多神色自若:“你看,这些阿卡姆用户,都有着官方认同的精神病人身份。”

“所以说,精神病人立下的遗嘱,法律它承认吗?”

杰森:“……”

等一下,这个问题!

真是好狠毒的一招以毒攻毒!!!

如果阿卡姆反派们宣称自己不是精神病,那他们的罪行会把他们送上死刑台。

倘若他们继续承包精神病身份,财产就有可能被侏隼鸟统统卷跑。

红头罩有些惊呆,当场摸出手机谷歌了一下相关的法律条款。

事实证明,侏隼鸟是对的。

按照州法律,阿卡姆这群精神病的遗嘱都不具备法律效应。

但这里面唯一的问题在于……

杰森举起一根鸡骨头,好似教师在黑板前举起自己的教鞭。

“在大众认知里,你不可能既是黑面具的儿子,又是企鹅人的儿子,还是双面人的儿子,你懂我意思吧?”

假如只有两个人,哪怕是两个男人,见多识广的哥谭民众最多惊呼一声男男生子,实验室真是有够丧心病狂。

但涉及到三人及三人以上……

“以防你不知道最基本的常识,我们地球人呢,是没法生出同时属于三个人的孩子的。”红头罩凉凉地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