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烟头。

律师推了推眼镜:“贺老先生特别嘱咐,除您之外,任何人不得继承任何财产。”

贺俊拔的目光越过缭绕的烟雾,落在角落里的郗学真身上。年轻人低着头,手指绞在一起,指节泛白。贺俊拔突然觉得有趣,父亲玩腻了就一脚踢开,连遮羞布都不给一块,真是够绝情的。

“郗先生,”他开口,声音在烟雾中显得格外低沉,“你现在住哪儿?”

郗学真像是受惊的兔子般抬起头:“我……我在城东有套公寓。”

“父亲给你买的?”贺俊拔明知故问,又点燃一支烟。

郗学真的脸瞬间失去血色:“不,是我自己……”

“查一下那套公寓的产权。”贺俊拔对律师说,眼睛却一直盯着郗学真,看着对方在自己的注视下一点点崩溃,“我猜那也在父亲名下。”

十分钟后,律师确认了贺俊拔的猜测。郗学真站在那儿,整个人摇摇欲坠。贺俊拔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将一口烟缓缓吐在他脸上。

“所以,你现在无家可归了?”

郗学真被呛得咳嗽,眼角泛红,却没有回答。贺俊拔伸手捏住他的脸蛋,拇指擦过他被咬破的嘴唇:“跟我走吧,小妈。”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既然我继承了父亲的一切,自然也包括你。”

郗学真的眼睛瞪大,里面盛满了惊恐:“贺先生,这不合适……”

“叫我俊拔。”贺俊拔打断他,将烟按灭在旁边的茶几上,木头上立刻留下一个焦黑的痕迹,“或者,像叫父亲那样叫我。”

这句话让郗学真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猛地推开贺俊拔的手:“我不是……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贺俊拔笑了,那笑容让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度。他慢条斯理地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支烟,在等待打火机火焰蹿起的几秒钟里,整个房间安静得可怕。

“你知道父亲为什么喜欢看你抽烟吗?”贺俊拔突然问,将点燃的烟强行塞进郗学真颤抖的唇间,“因为你不适合。那种违和感……让人想弄脏你。”

郗学真被烟呛得眼泪直流,却不敢把烟拿下来。贺俊拔欣赏着他狼狈的样子,伸手抹去他眼角的泪水:“带他上车。”他对身后的保镖说。

两个黑衣男人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郗学真。年轻人挣扎起来,但他那点力气在专业保镖面前不值一提。

“放开我!你这是非法拘禁!”郗学真喊道,烟头掉在地上,被贺俊拔的皮鞋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