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淡岛,又看看宗像,越前想了想还是没好意思直接拒绝别人的好意,把盘子推到宗像面前,道:“我吃了你的点心,这个就给你吃吧。”
望着那双清澈的猫眼,宗像认爲自己无法拒绝这份好意,默默叹了口气接过淡岛递来的勺子,微蹙着眉一点点吃下这对他来说形同毒药的东西。而见宗像到最后居然把一盘红豆沙吃得干干净净,淡岛显得很高兴,起身笑道:“能看到室长这麽喜欢红豆沙真是难得,那麽下次我再带点过来给你做茶点吧。你们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了。”
目送淡岛离开,越前回头看见宗像皱着眉好像很难受的样子,考虑了片刻把剩下的半杯抹茶递给他,道:“吃那麽多甜的很不舒服吧,茶给你。”
来不及说话,宗像接过茶杯也不管这茶是越前喝剩下的,一口饮尽。等到抹茶的苦冲淡了腻在嘴里的甜味,他终于松了口气,心中突然浮起一个疑问:他是不是被淡岛和这孩子联手给坑了?
不过越前幷不在意他在想什麽,等他刚一放下茶杯立刻就道:“我想见尊,你能不能让我见见他?”
微微挑眉,既不首肯也不拒绝,宗像就这麽微眯着眼看着面前这张掩饰不住情绪紧张的精致容顔,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道:“然后呢?”
在宗像的注视下迟疑里片刻,越前慢慢垂下眼,轻声道:“然后……然后问他爲什麽要做这些事。”即使不肯承认,但他就是在意这个,无论那个人决定做什麽都好,但至少不应该瞒着他。难道说这麽久以来的相处,他们之间连这麽一点点都信任都没有吗?
“有意义吗?他不告诉你就是不想告诉你,无论问多少次都是一样。那家伙的性格,你应该比我还了解吧。”看着越前放在膝盖上的手像没办法克制般的颤抖着,宗像抬手推了推眼镜,近乎于无的叹了口气,似乎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了。周防尊无论想要做什麽都好,反正现在已经在他的监视之下了,暂时翻不出什麽浪花,他比较感兴趣的还是眼前这个孩子。
转身又烧了一壶水,宗像径自再给自己泡了杯茶,一边喝一边缓缓问道:“说说你吧,你在到吠舞罗之前都经历完全是空白的,我很好奇你用了什麽样的法子掩饰得滴水不漏,连我都查不出来。”
“我?”不明白宗像这麽问究竟是什麽意思,越前眨眨眼,有些困惑的歪了歪头,眼神里飞闪过一丝迷茫,轻声道:“我不记得了,我所有的记忆都是从吠舞罗开始的,就算你问我,我也没办法回答你。”
“是吗?”明显不相信越前的话,可当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时,宗像认爲自己不能不信。因爲他的直觉告诉他,越前所说的都是真的。俊秀的眉眼不自觉一蹙,宗像接着道:“那你爲什麽什麽地方都不去,单单选择了吠舞罗?周防尊那样一个目中无人的家伙,又爲什麽会同意留下你,可以跟我说说吗?”
“如果我跟你说,是直觉,你信吗?”很明白自己这番话幷不值得取信,越前自嘲般的弯了弯唇角,再次低下头,小声说:“尊爲什麽同意留下我,大概是安娜在那时候说了一句我是他最重要的人吧。”可是,他哪里算什麽重要的人,如果是重要的人,不是应该坦诚相对吗,可他至始至终什麽都不知道。周防尊,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麽?
“这样啊……”见越前低垂着脸很努力的想要掩饰受伤和失落,宗像没有再追问什麽,只是伸出手在墨绿色的发上轻轻滑过。他不知道心中突然而至的些许懊恼从何而来,但就是忍不住想,如果当初越前直觉要去的地方是Scepter4,他会不会也留下越前。
宗像的手沉稳有力,很温暖,虽然只是被碰触了一下,却让越前不由自主的想到周防平时总爱揉弄他的发。抬头望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略微有点失神的宗像,他轻声道:“宗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