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反驳葬仪屋说:你那高高扬起的嘴角哪有半分伤心的样子,还有你在别人的葬礼上笑应该是更不合适的吧?但最终,越前什麽都没说,因爲葬礼开始了。牧师在神坛上回顾着红夫人生前的事迹,越前听得不是很认真,一双眼睛始终注视着教堂门口,夏尔依然没有出现。

等到葬礼快进行到尾声了,门外终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让昏昏欲睡的越前陡然震了震精神,连忙掀开眼皮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夏尔来了,穿着一身漆黑笔挺的礼服,胸前插着一朵盛放的艶红蔷薇,随着他前进的步伐如同一团跳动的火焰。原本垂落在额前的发都朝后梳起,露出了罩着黑色眼罩的右眼,衬得脸色越发苍白,神情更显坚毅。他手里拿着一条艶红似血的长裙,在衆人错愕的目光和窃窃私语中目不斜视的大步朝前走着。

见夏尔走到红夫人的棺木前,将美丽的红色礼服覆盖在她身上,然后摘下胸前的红蔷薇戴在她的鬓边,越前唇角微微一扬,扭头对葬仪屋低哼道:“看吧,我说伯爵会喜欢红夫人穿红色的,你还不信。”

葬礼不外乎就是告别仪式外加下葬,当这一切完成之后,所有人都离开了,留下的只有帮着填土的越前和葬仪屋、少年伯爵以及他的黑衣执事。见夏尔仍站在红夫人的墓碑前默然不语,越前想了想还是走过去,低声问:“你还好吧,伯爵?”

回头看看越前,夏尔淡淡一扬唇角,道:“我很好,红夫人的葬礼你们费心了,我很满意,谢谢。”

“都是修做的,我幷没有帮上什麽忙,要谢的话就谢他好了。”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越前朝葬仪屋指了指,见他正拄着铁锹东摇西晃没个正形,忍不住皱眉怒道:“好好站着会死吗?”

“修?是葬仪屋的名字吗?我从前都不知道。”略有些惊讶的在越前和葬仪屋之间游移了几次目光,夏尔恢复了那种淡漠的表情,转身道:“我还有事,先回去了,有空的话你可以回凡多姆海恩山庄来看看,那几个家伙还都惦记着你。”

夏尔带着他的执事很快就走远了。当坐上回程的马车之后,塞巴斯蒂安看着夏尔微露一丝浅笑的脸,笑着问:“少爷,您在想什麽?”

抬头看看对方,夏尔慢慢收敛了笑意,淡然道:“没什麽,只是在想葬仪屋这家伙到底是什麽人,越前跟他到底是什麽关系。你刚才没看见吗,葬仪屋从头到尾都护着越前不让人撞到他,而越前跟那家伙说话的语气可不像在我们家时那麽拘谨。”

“是啊,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神秘,想必他们之间的相处一定很有趣吧。”轻轻笑应一声,塞巴斯蒂安将夏尔往怀里搂了搂,放柔嗓音道:“累了就睡吧,少爷。”

夏尔和塞巴斯蒂安在议论些什麽,越前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最重要的事情完成了,接下来的事自然也要一件件解决。不然,他在经过昨夜的失眠之后,今夜铁定还会继续。

这麽想着,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葬仪屋的衣襟,皱眉狠狠瞪视着银灰色的刘海之下应该是眼睛的地方,道:“说,你爲什麽会知道凶手就是红夫人?还会知道她在哪里作案,还事先带我去等着?”越前的语气可凶了,完全忘了眼前是这个人供他吃喝,给他住处,幷发誓如果葬仪屋再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覆,就把这家伙的头给揪下来。

“哎呀呀,晃死小生了!你掐着小生的脖子让小生怎麽说?”明明身量比越前高出很多,可葬仪屋在就是被他掐得脖子一阵猛摇半点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挥舞着手哇啦哇啦乱叫。

这才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把想法已经付诸了行动,越前有点不好意思的松开手,不满低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身后的不知是谁的墓碑上,半点忌讳都没有,气哄哄的道:“快点说,不准再骗我。”

“小龙马,你这麽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