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吧。”

大家哈哈笑起来,有人说:“我就说嘛,君何说这话简直就是脑子被门挤了,你想结婚就能结婚?你也不怕家里人翻了天!”

结婚的话题没人当真,就这么过去,闻君何也没再反驳,大家又开始聊起别的来。

谁也没看到闻君何垂下的眼睫里一闪而过的痛苦。

是的,他没法当真。现在的他还不能完整地护住白离,他当了真,父母便当了真,如果提前把矛头引过来,如果他不在了,那白离会更艰难。

所以结婚的说辞,他只能留个活扣。

大概在一周前,闻君何开始嗜睡、没精神,有时候看着白离的神色很恍惚。他觉得自己可能要走了,无端有些惶恐,并且心神不宁。

算算时间,距离宋昕回来还有四年,他开始吃不下饭,整个人有种落不到实处的慌乱。未来他不能改变,他只希望走之前能尽力做些事情。

在一个很平常的早晨,阳光很好,闻君何在阳台上又睡着了。睡了很久,隐约中有人在耳边唤他名字,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白离怀里。

白离抱着他,温热的手指轻轻拨弄着他的头发,眼底的温柔情绪满溢。

阳光在白离脸上镀了一层暖光。

“小白,”闻君何痴迷地看了白离一会儿,轻声说,“如果我以后做错事,你可以生气,但不要太生气,要保重身体。”

闻君何眼眶发湿,说话有些断断续续:“我之前不知道,可能之后也不清楚,但我总会知道的。”

“知道我很爱你。”

闻君何把头埋进白离臂弯,脸颊轻轻蹭白离的手腕,仿佛这天地之间只剩下这一点不舍。

“也想让你知道,我很爱你。”

白离手腕湿漉漉的,闻君何没有抬头,继续说:“小白,你等等我,不要轻易放弃我。”

房间里很安静,闻君何不知何时又睡了过去。

白离愣愣地盯着人,有眼泪滚出来,落到闻君何脸颊上。

“君何,”白离只喊了一声,尾音便压不住,抖得厉害,“……我知道。”

我都知道。

自从那天你打了谢扬之后,你看我的眼神变了,说话的口气变了,做事的态度变了,虽然你小心翼翼极力隐藏,但我就是知道,你还是你,你又不是你。

那天你朋友把你们聚会的视频发给了我,你在酒桌上说的那些话,说谁要是犯浑你就不客气,说我们会结婚。我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