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说了有用?以前你什么时候把这种事放在心里过。”

“好了,”白离站直了身子,摆摆手,小声嘟囔一句,“翻旧账没意思。是你问我才说的。”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闻君何全身的焦躁都被“戴眼镜的冷漠”这一真相打压了个无影无踪。

现在的闻君何已经不是以前被情绪冲昏了头的闻君何,说不出“我会杀了他”那样的话。但他一想到叶老师这种和自己各方面都截然相反的人,说不定很快能俘获白离的心,整个人就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用一种十分委屈的眼神看着白离。

白离心里被他看得乱七八糟,有些烦躁:“好了,我要回去睡了。有事明天再说。”

说罢转身就走,没再搭理门外的闻君何。

后来,叶老师还是常常来。

白离有交朋友的权力,甚至相亲、结婚,闻君何统统管不着。就算他占了地利,也改变不了什么。

叶老师来得越来越勤,两三天来一趟又变成几乎每晚都来。他和白离在院子里种花、下棋,甚至会搬张桌子,围在一起聊天吃饭。

这天叶老师提着一只烤鸭进了门,白离热情迎上来,说了句亘古不变的客套话:“来就来呗,还带东西。”

叶老师就笑:“老来吃你的饭,总得表示一下。”

白离将烤鸭片了,又拿鸭架煲了个汤,两人坐在廊下边吃边聊。

“你那个邻居,”叶老师用下巴点一点隔壁方向,“在外面挖沟,想干什么呢?”

白离一愣,随即说道:“不知道,不过你不用理他。”

“我理他了,”叶老师说,“我迎头就碰上他,不打个招呼说不过去,没礼貌。”

“那他说啥了?”白离从鸭汤里捞了一根鸭腿,嘬里面的汤汁,嘬得那叫一个开心。

“他啥也没说,打招呼也不理我,”叶老师抱起双手,脸上做了个怒目而视的表情,学闻君何的样子,“对,就这么看着我,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这人坏得很,你以后见了他离远点。”白离嘬完了一根鸭腿,叶老师又把另一根递到他手里。

“我觉得他喜欢你。”叶老师冲白离眨了眨眼,“你当初拒绝我,是因为他吧!”

白离啃鸭腿的动作一顿,吸了吸鼻子,没说话。

当初白离和叶老师接触了一段时间后,就提出不合适。叶老师也想得开,虽然很遗憾,但人和人的关系并非恋人一种。于是两人很自然地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明确朋友关系之后,白离和叶老师的相处反而更心无旁骛和密切了。

“沉默就是承认喽!”叶老师啧啧一声,“近水楼台先得月,我输得不冤枉。”

白离笑笑,没再否认:“他现在可是把你当情敌。”

“我看出来了,”叶老师深有感触,“挖沟的那个镢头,被他舞得虎虎生风,我再走慢一点,那东西能舞到我头上来。”叶老师心有余悸。

白离干笑两声。

以前的闻君何能做出这种事来,现在嘛……

白离想了想闻君何那个样子,现在也不好说。

“我以后不来找你了,”叶老师想了想,说,“风险太高了,要是打起来,我不是他对手。”

浓白的鸭汤炖在一只电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白离将一盘切好的冬瓜放进去,把火调大了些。

叶老师问他:“不是说吃饱了?怎么还放东西。”

白离手一顿,含含糊糊地说:“晚上饿了当宵夜。”

叶老师吃完晚饭,没久留,不到八点就走了。白离照例送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