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至少比平洲暖和。”白离说。

转而想起上次闻君何来的那一年发生的事,白离很认真地道谢:“我爸摔了腰,要不是你,怕是要留后遗症的。”

“我没做什么,是安无为帮了忙,主刀专家是他找的。”闻君何故意把这事儿说得轻松,怕白离和他太客气,又说,“叔叔没事最重要。”

当时的一些情况,白离回家后,白妈妈已经说得很详细了。两人又说了点别的,就没话了。

气氛有点尴尬,白离干脆把白景行的茶具拿出来,泡了一壶漳平水仙。

他刚学了几天茶道,姿势有模有样,闻君何视线跟着他的手转,很捧场地夸了几句:清香扑鼻,余味悠长。

白离便笑:“是茶好。”

闻君何喝了一杯茶,夸他:“技术也好。”

两人静静喝着茶,气氛慢慢放松下来。闻君何手机在桌子上震个不停,他拿起来看一眼,挂掉,将手机反扣在桌上,继续喝茶。

“你……今年不忙吗?”白离瞥一眼手机。

闻君何淡定地说不忙。

去年开始他就对闻家的产业进行了剥离和切割,自己占大头的控股公司已经完全控制在手里,并把一些无关紧要的闻家人踢了出去,这其中包括闻蒲插手的一些产业。不受人辖制,也没有多余情分,管理团队和机构设置更为高效合理。

他想着总有一天,要和爱的人自由自在过日子,总不能到时候再因为外人和家族的掣肘,让白离受委屈。

但这些话,他没法和白离说。

不忙也是不可能的,但工作总是身外之物,他如今不在乎。

闻君何很快把话题岔开,不想太纠缠于旧事。和白离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很珍惜,想多听白离说说自己。

于是话题多是围绕着白离这两年的经历,闻君何问,白离答,去了哪些地方,见过什么有趣的人和事。谈到自己喜欢的事情,白离健谈了很多,描述着一个闻君何无法企及的世界。

“你在雨林,”闻君何说起心中一直想了很久的事,“是被毒蛇咬了吗?”

白离有些吃惊:“你知道?”

闻君何很轻地点头,说知道。

“你发的那张照片,手腕上有被咬过的痕迹。”

“哦,是这样,”白离想起来,那年他初入雨林,就遭遇了惊险一幕,事后在账号上发过一张手部的照片,“不是毒蛇,是蜘蛛。”

白离两手比划了一个范围:“很大,像脸盆,五颜六色的,漂亮又吓人。我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了,没想到被朋友救回来了。”

说完他笑,像是经历过世界上一切灾难与美好,之后便无所谓喜怒哀惧,眼中只剩下简单和纯粹的快乐。

闻君何却听得惊心动魄。他攥紧茶杯,没说自己看到那张照片后连续两晚睡不着觉,直到白离回了他信息,他才缓过来,取消了随高价定制的导游前往那片雨林的计划。

不过让他一直对这件事寝食难安的并非只是因为白离受伤,而是后来白离又发了一张从雨林出来之后的照片。

是白离戴着墨镜穿着冲锋衣的一张自拍,在他身边紧挨着的,是一个男人。

两人对着镜头笑,那人将一只手搭在白离肩上,看起来很亲密。至少在闻君何看来,这人不像是朋友,并且对白离有很多不可言说的心思。

“救你的朋友,是照片里那个人吗?”闻君何垂眼吹一吹茶杯里的热气,声音听起来很自然,和之前没什么变化。

白离有稍许停顿,然后说是。

闻君何注意到了白离那一瞬间的不自然,心里一沉,但还是笑着,问出的话一点也没有攻击性或者不开心:“看你们很亲密,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