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挣动了一下,但没什么力气。闻君何两只手臂揽住他,将他抱到副驾上,沉声说:“上车,送你回去。”

白离在路上彻底昏睡过去。闻君何将车直接开到医院,急诊医生给验了血,检查过后告诉闻君何,病人血液里没有其他成分,喝下去的酒因为催吐及时,也没有大问题,不用洗胃。挂个点滴,明天观察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白离躺在病床上,被护士按着手扎针,青色的血管浮在冷白的皮肤上,针头扎进来的时候,肌肉很轻微地跳了跳。他睡梦里很不安稳,眉头微微拧着,眼尾斜斜耷下来,脸上是小孩子那种不加掩饰的委屈。

闻君何坐在床边,垂眼看了白离很久。

不明白为什么既然这么委屈,也不肯回来找他,为什么被逼的一条路都没有了,也还要坚持分手。

很多个为什么,没有一个答案是闻君何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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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离醒来后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记起来昨夜发生了什么。

他慢慢撑着身子坐起来,确定自己是在一间单人病房里。时间是上午八点,身上还穿着闻君何的外套。护士进来跟他说了几句情况,告诉他今天上午就可以出院了。白离道了谢,正要下床时闻君何推门进来。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都有些怔愣。

白离没想到闻君何没走,不但没走,看这样子还陪了他一整晚。

闻君何手里提了两个食盒,放到桌上,是白米粥和蛋羹。

“吃了我送你回去。”

他把食盒打开,勺子拆了,往白离那里推了推,说话的时候没有多余的表情。白离接过勺子,默不作声吃了些,空荡荡满是灼烧感的胃才舒服了些。

吃完饭,闻君何去开车。白离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库里南,往外面撤了半步,跟闻君何说:“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你去忙吧。谢谢你昨晚送我来医院。”

他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说话也嗡嗡的,整个人一点精神气儿都没有。对昨晚的事只字不提,现在的话也说得客气无比。昨天崩溃痛哭的白离又恢复成闻君何最不喜欢的样子。

闻君何没理他,打开副驾的门,扔下两个字:“上车。”

车速不快,闻君何看一眼旁边发愣的人,问他:“你现在住哪里?”

“在我公司附近把我放下就行。”

“住哪里?”闻君何又问一遍。

算了,白离不想惹他,只好报了小区地址。

破旧的小区里连个停车位都没有,闻君何把车停在路边,也不说走,跟着白离进了单元楼,又跟着人进了出租屋。

在看清出租屋里的摆设和布局时,闻君何脸色难看到极点。

“你就住在这种地方?我给你的钱呢?够你在市区买两套房子了吧!”

“我只租了一个月,交接完工作就会离开。如果不是昨天曹俊彦让我过去,我今天就已经离开平洲了,我们根本不会遇上。”

闻君何坐在客厅小沙发上,腿都伸不开,没有要走的意思,也很不把自己当客人。白离倒了一杯热水,推给闻君何:“家里没有茶叶,将就喝吧。”

闻君何的重点却放到了别的地方:“你想今天离开?”

白离抬头看着他,有些惨淡地笑了笑,没什么力气地说:“不然呢,留下来继续被欺负吗?”

“你根本没打算从西北再回来吧!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曹俊彦接二连三地出难题。这句话闻君何说不出来。但他随后突然想到什么,“你不会以为,这些事都是我授意的吧?”

这次轮到白离沉默下来。

闻君何眼底涌出愠怒,继而冷笑一声,问了一个问题:“白离,你觉得我们之前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