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令他奇怪的是，翁姿意却也不肯放走宋斐。

左晟甩了甩脑袋。

总裁的想法，不是他能随便揣测清楚的。

……

医院，病房内。

苏醒过来宋斐很惊讶，自己竟然还没死？

更奇怪的是，他现在周身竟然感觉不到痛。

可他明明记得，在法庭上，自己已经要濒死了……

病床面前，还坐着他的辩护律师，劝他上诉：“宋先生，根据我手中掌握的证据，你是无辜的。”

“只要你愿意上诉，你就可以无罪释放，否则，已经之前在法庭上的表现，就算翁……就算想办法，你也最多会判刑12年。”

宋斐身体虚弱，没注意到律师的异样，依旧坚持：“我已经决定不上诉了。你不用再劝。”

“对了，宋廷最近怎么样？”

律师一愣，却说：“宋总很好。”

见劝不动，她叹息离开。

宋斐满脸颓败，他都已经说到那个份上了，竟然还不能拿宋廷怎么样……

为什么会这样呢？

一瞬间，周身的力气好像被掏空，他很疲惫。

活着，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于是，他又申请出院，回看守所。

在他看来，自己已经无药可救，没有住院的必要。

碍于他的坚持，他被接到了看守所。

密不透风的墙连个窗户也没有。

宋斐缩在角落，双目无神。

他盘算着日子，再过十天，等判决书下来，自己就会被转移到监狱。

他苦笑一声，真是奇怪了，他明明已经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竟然还能拖到现在……

宋斐闭眼，翁姿意的脸却盘踞在脑海里，挥散不去。

明明已经放手了不是吗？

可却仍然时不时地会想起她。

宋斐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辛酸。

他七年的感情就这样付之一炬，甚至换来深爱之人的厌恶。

宋斐又开始发抖，浑身冰冷，骨髓里的疼痛令他控制不住倒在硬床板上。

他咽下喉头的腥气，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宋斐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满眼都是悲凉。

这晚，他在病痛的折磨中挣扎辗转。

直到天快亮，疼痛有所缓解，宋斐才蜷在床板上，痛到昏昏沉沉失去意识。

“外婆，我疼……”

“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第12章

晚上八点，洲际酒店。

翁姿意坐在包厢内，对面是左晟的父亲左曜栋。

“翁小姐突然找我，有什么事？”左曜栋眼睛炯炯有神。

翁姿意微微颔首，声音平稳：“左先生，听左晟说您退休前在法院工作，我这里有个案子，想请您帮忙看看。”

翁姿意把资料递过去。

左曜栋没说话，拿起资料翻看起来。

不久，她放下资料抬头，有些惊讶：“从卷宗来看，情节并不算严重，但这个被告毫无求生欲，加上被害人死亡这种无法逆转的后果，判决并无不妥。”

翁姿意眸里闪烁：“左先生，今天找你，就是为了被告的事。有没有办法减刑或缓刑？”

左曜栋眼里有沉色：“翁小姐，这恐怕难办。”

他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一般缓刑适用于有期徒刑3年以下，且有适当的理由可以缓刑。”

翁姿意面色微变：“所以，没办法了？”

左曜栋思考了一瞬，说：“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只要能证明被告有重大疾病不能服刑的，可以保外就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