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不能站起来了,她残废了啊!
苏暮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疯了一般爆发:“就是你,你不要装了……”
话未说完,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
“苏二娘子,这只是意外,谁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
这话叫苏暮顿住了。
是顾长钰。
苏暮循声望去,透过朦胧的屏风,只能隐约看见男人的身影,面容却是看不清。
但能想象到,此刻的他,定是拧眉不悦的。
突然间,她面上露出说不出的神情,好似麻木,又好似淡漠。
“走,你们都走。”
沉默片刻,几人对视一眼,默默离开了。4
……
因为受伤一事,苏暮和谢讳的婚事耽搁下来。
苏府主动劝谢讳退婚,但谢讳却对外说:“不管苏暮变成什么样,哪怕是全身瘫痪,我都会娶她。”
一时间,苏暮成了众人羡慕的对象。
羡慕谢讳对她忠贞不渝。
无人知晓的是,谢讳面对苏暮又是另一副面孔,面露讥讽,居高临下。
“你这腿断了,今后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等进了谢府,就老老实实当个妾一样不准出房门半步。”
苏暮冷眼相看,沉默不语。
瞧着她半死不活不言语的模样,谢讳自觉无趣,转身离开了。
这段日子,顾长钰也来过一趟,被苏暮拒之门外。
他站在房门外,静静诉说着歉意:“抱歉,那日情急,我没能救下你,我会替你请最好的名医,你一定能好的……”
这些话像钩子,一下一下都勾在苏暮的心上,痛不欲生。
极致的痛苦之下,她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不知什么时候他走了,丫鬟进来禀告:“苏娘子,顾公子给您留了一个东西。”
那个东西,是一个带着轮子的木椅。
她只要坐在上面,身后之人便可以将她推出去走走。
但苏暮却不愿用。
她不想和顾长钰再有任何关系。
可关于他的事迹却长了翅膀,总会不留痕迹地传入她耳畔。
听说他升官了,苏父大喜,做主将他与苏皖的婚事定在了本月;又听说,顾长钰时常会来寻苏皖,他吹箫,她抚琴,两人感情甚好。
今日,顾长钰又来寻苏皖了。
“苏娘子,你骑术了得,那马又与你相处多年,怎会突然发狂?”
“你怀疑我?”
“顾某只是心存疑惑。”
沉默片刻,苏皖嗤笑一声:“没错,是我干的,我看不惯她用那种眼神看着你,明明有了谢世子,还同我抢你,她就是个贱人!我只恨马儿怎么没一脚踢死她!”
不远处的幽径回廊,坐在轮椅上躲雨的苏暮眼一颤。
三四月的风很冷,直吹的她颤抖不已。
顾长钰为人正直,眼里容不得沙子,她只展露出一丝不好的一面,他便弃她而去。
对苏皖也应当如此才对,再不济,也会说一句不该。
可偏偏,他的回应是沉默。
死寂一般的沉默。
……
气氛沉闷下来。
苏皖察觉不对,卖乖说着:“顾郎,我只是一时昏了头,才会做下这等荒唐事。”
“我如今知道错了,今后,我一定会请名医好好医治妹妹的腿。”
她面上乖觉,内心却是不以为然。
等苏暮进了谢府的门,能不能活着出来还要另说呢?
想到谢世子描述着要如何折磨苏暮之时的神情,她冷不丁打了寒颤,内心庆幸,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