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害怕靠近她是错误的选择。眼下，他有回头的机会，减轻将来受到伤害的程度。

“轮到你洗澡了。”

一声呼唤，傅青聿回神。

原来他发呆这么久。

“好的。”

他回望到阳台晾晒衣物的龙桑桑，怅然进卫生间。

无所事事的龙桑桑趴在床上，跟好友娜娜私聊，嘴边一直噙笑。

【又又又木】：娜娜！他请我吃晚饭！他点的菜全为了迁就我！

【娜娜】：不绝交了？［吃瓜］

【又又又木】：哈，他回来了。

【娜娜】：你这兴奋劲，肯定是看上人家了。

【又又又木】：很明显？

【娜娜】：我们不眼瞎，谢谢。

【娜娜】：不过，他是不是中央空调？是不是喜欢搞暧昧的渣男？否则我不会放过他的！［拳头］［拳头］

【又又又木】：应该不是

【娜娜】：女人，你犹豫了。

龙桑桑的暗喜心情瞬间冷却一半。

以前他对谁都冷冷淡淡，现在他对谁都如沐春风。复学的第一天，他还收过隔壁高中女生的礼物呢，虽然送给站岗的风纪。

她开始害怕同住姐姐公寓的几天是美梦，早晚要梦醒。

娜娜发来的下一条信息，直接戳破虚幻的泡沫。

【娜娜】：他有向你表白吗？不是模棱两可甜蜜的话，而是直截了当的表白。

一盆冷水劈头淋下来似的，彻底浇灭她今晚的喜悦。

他不知道她是女生，怎么可能表白，怎么可能喜欢她。

其实对于他来说，她和其他男生没两样吧。

她迅速爬起来，抱紧被子回复。

【又又又木】：没有。

【娜娜】：想快刀斩乱麻就去问他的心意，一旦他还不肯坦白，就是故意搞暧昧的渣男！［生气］［生气］

不行。

她现在是男生的身份，不能询问，不能表白。如果他知道她是怀着目的卧底，他一定避如蛇蝎，讨厌她。

龙桑桑攥着的被子变得皱巴巴。

她仿佛在追赶遥不可及的泡沫，抓不住，追不上，眼睁睁看着它破裂消失。

【又又又木】：知道了

傅青聿一出来就看见她用被子蒙着脑袋，以为她不舒服。“龙桑，你怎么了？”

“……没事……”

“你的声音闷闷的，感冒了吗？”

“没……”

“你……因为什么事不开心吗？”

她蒙着脑袋翻身。“不关你事！”

傅青聿的心像被笨重的钟摆狠狠地撞击一下，但心没有被撞得左右摇摆，因为盛满沉甸甸的石头。

他沉着脸去阳台，闷气难舒。

熄灯后，灯光落荒而逃，夜色更显悲凉。

两张床上的人怀揣心事背对彼此，静默无言。

兴许被子蒙脑袋的原因，龙桑桑半夜没有听见对面的喘气声。她才不要关注对方，拢紧被子继续睡。

翌日六点多，两人陆续起床，都躲开对方的视线。傅青聿伫立床边换运动服，龙桑桑则到卫生间里换。

寝室寂然无声。

七点半，几辆大巴准时送高三年级到校外的考场。

和上个月一样，10个班的学生打散乘坐。这次，龙桑桑特地留意车上的同学。

冤家路窄，她发现与傅骏华乘同一辆车，暗暗提防。

四个同班同学也发现这事，留个心眼。

这一车的带队老师是极受学生欢迎的袁女神，她甜美的声音讲解考试规则，舒缓考试前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