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放学，龙桑桑浑浑噩噩地随同班同学去食堂。他们热火朝天地讨论傅家的热搜，没有人注意到失魂落魄的她。

楚凌还没找她。

如果热搜的爆料属实，她很快就会离开圣澜男高，应该没有机会再见在这儿认识的同学们。

也没有机会再见他。

“龙桑。”

她闻声侧目，从人潮跑来的热烈红发，令她的鼻子泛酸。

“你怎么了？”卫少延感觉到她怀有罕见的负面情绪。

“没什么，突然很想你们而已。”

他不理解：“我们每天见面。”

“但是有的人会突然消失。”

她的目光极少这般黯淡，卫少延莫名惶恐，仿佛他拥有的东西随时流走，或者消失无踪。

他很不喜欢躯壳像一间毛坯房的感觉，也不喜欢看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脑海闪现她平日的一颦一笑，他照葫芦画瓢地温声安慰：“我们一起吃午饭吧，别想太多假设性的事情。”

“嗯……”

可惜她没有胃口，只买一菜一饭，食之无味。

卫少延看在眼里，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心情低落的龙桑桑回到402寝室，她刚关好门，猛然转头盯着敞开门的卫生间。

平时这个时候，顾雪州会占用卫生间泡澡，除了在图书馆遇到他的那一次。

一种失去的预感，像摇摆的秒针在她心房作响，嘀嗒嘀嗒，进行预感变成现实的倒计时。

“顾雪州！”

不对，她开门的时候，寝室门从外面反锁，意味着她第一个回到。

他又去找班主任了吗？

一定是的。

但，她觉得寝室的物品变少很多。

她不敢看向他的书桌，不敢结合他这两天的异样联想。

她低着头，相信他是去找班主任了。

然而现实要无情地揭穿她自欺欺人的意图，她的余光瞥见对方的床头，缺少姓名卡片。

如遭雷击的龙桑桑冲过去看清楚。

她没有看错，“顾雪州”的姓名卡片没了！

她握紧拳头鼓起勇气，看向他使用的书桌

空的。

全空了。

打开他的衣柜，里面也是空的。

她急忙拨通刘翀的电话。

“他啊，今早班主任说他退学了。诶，他没有和你说过吗？”

龙桑桑气愤地挂线。

“顾！雪！州！”

她是洪水猛兽吗？退学也不告诉她一声，算什么！亏她当他是朋友！

鼻子酸楚的她找到顾雪州的社交软件头像，给他留言。

【又又又木】：你这混蛋！为什么偷偷退学！

【又又又木】：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又又又木】：无情无义的混蛋！

【又又又木】：我以后再也不要看见你！

幸好，痛骂的信息都能发出去，对方信守承诺没有拉黑她。

没有拉黑又有什么用？

对方不回复，她的怒火如同发泄到火油里，越烧越旺，等于没有宣泄出来。

她红着眼蹲下来，环抱膝盖拥抱自己。

良久，她收到楚凌的新指令。

【楚哥】：调查科经过调查，证实爆料邮件的内容是真实的，嫌疑人黄博士和旁系的家主傅旻城被带走调查，傅青聿没有嫌疑了。

【又又又木】：我可以退学了吧。

她木着脸回复楚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