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桑桑惊愕地一愣,随即眉开眼笑,笑容宛如拨开夜幕的朝阳。“太好了,刚才吓死我,我一路上在纠结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检查。”
“你一直在外面等吗?”
“嗯,万一你需要我,我可以马上冲进去。”
顾雪州无奈一笑,抬手拭去她脸上残留的泪痕。只是刚做完这个动作,两人都呆了,互相瞪眼。
他迅速收回手,镇定自若地解释:“你的脸沾了烧烤灰。”
“是吗?还有吗?我一路沾着回来太丢人了吧……”她转头去找纸巾擦脸擦眼睛。
顾雪州闪现窘迫之色,搞不懂今晚他怎么了,四肢不听大脑使唤,擅自做奇怪的动作。
“今晚我们早点休息。”他走到大厅。
龙桑桑却面露难色,尴尬地欲言又止。
顾雪州默了默,如梦方醒,躯壳内的灵魂被沸腾的岩浆淹没般滚烫。“我……可以帮你……”
绚丽的红云瞬间浮现她的脸颊。“我……不换也可以……反正大家都累……”
“不行,要听从医嘱。”
“一次半次有什么关系。”
“不可以,绷带要勤换否则滋生细菌。”
她无从反驳,只能抿嘴。
主卧弥漫药膏的气味,龙桑桑解下夹板,心想等到能抬起左手后一定要擦身,药膏的气味快要腌入皮肤,臭臭的,难受。
她一抬头又看见黑色领带蒙眼的顾雪州。
他的鼻梁很高,使得领带隆起一点,血色淡淡的薄唇紧张地抿直,下颌的轮廓使她想起美术室那些鬼斧神工的雕像。
今晚,她不但脸蛋发热,身体也热乎乎的想出汗。
奇怪,经过昨晚不该习惯吗?怎么反而更加……害羞?
“你系紧没?不能偷看。”龙桑桑在他的面前晃手。“我伸出多少根手指?”
“不知道。”
“不行,一定要说。”
黑领带下的薄唇再抿直几分。“两根?”
“错。我开始脱衣服了。”她庆幸他看不见她手忙脚乱的糗样。
一开始很顺利,但当他触碰到最柔软、最单薄的上衣时,不由得想起昨晚“释放”的奇异感觉。
“怎么了?”她发现他捻着她的背心停下动作,心脏变成毫无节奏敲击的棒槌。
他是不是发现这是内衣?
他是不是怀疑一个男生为什么穿这种布料的衣服?
“顾、顾雪州,你再不动手我就要着凉了。”她凶巴巴地威胁道。
全身僵硬的顾雪州立刻回神,屏住呼吸掀起手里的衣服。衣服掠过的部位又突然释放,他竟然产生口干舌燥的错觉,心扉外多了一头小鹿乱撞,撞出一个无耻的想法。
不行!
他握紧拳头,按捺肮脏无耻的好奇心。
龙桑桑快速涂药膏,时不时留心顾雪州的动作。
他正襟危坐,君子端方。
感谢老天爷,让她拥有一个品行端正的好室友。
只是开始缠绷带的时候,紧张不安的浪潮再次将她淹没。尤其要背对他时,她的心提到嗓子眼,递绷带给他的手发抖。
心不在焉的顾雪州摸到粗糙的绷带,不禁拿绷带跟那件柔软单薄的衣服作对比。
什么样的衣服如此柔软?
什么样的皮肤需要如此柔软的衣服保护?
他越压抑好奇心,越爆发更多求知欲,十分糟糕。
忽然,他的手指擦过一寸柔软、温暖的皮肤,他如遭雷击般呆住。
猝不及防的龙桑桑打哆嗦,被冰凉的手指碰过的肩胛起鸡皮疙瘩。
“对不起……”顾雪州的脑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