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对她来说,就是吃食物,而不是别的。
虽然很快这些冒犯的弹幕都处理掉了,祖今夕看了也烦躁。
她养得起梅池,也无所谓她是不是能吃空自助餐厅。
在她看来,当初既然带梅池回家,承诺就一定做到。
做吃播对梅池来说,是爱好也是工作,或许爱好依然大于工作。
偶尔祖今夕会担心她会遇到不好的人,就像最初梅池说有公司要签她一样。
第一次养小孩的祖今夕经常感到无措。
梅池的打扰太粗暴了。
祖今夕碎裂的屏障至今贴满补丁,堪比一根直肠通大脑的小家伙不会理解,无比追求生活秩序感的祖今夕到底多厌恶这种改变。
她的后悔日益增多,隐藏在与梅池平和的聊天记录中。
梅池给老板看过,酷爱金色的老板在感情上拥有策反宿敌的战绩。
丁衔笛看不出记录有什么问题,反问梅池确定要和一个岁数这么大,并且有些无趣的年长女性发展长期关系么?
老板说她认识很多更好玩的人,如果梅池愿意,马上可以举办宴会。
梅池不愿意。
她说阿祖不无趣。
祖今夕也有懒的时候,偶尔手语沟通,来盖章的游客一开始对她大呼小叫态度很差,后面懊恼自责。
等人走了,她才耸肩。
梅池观察过祖今夕三个月,才确认自己的寄生计划。
就算她拥有了很多钱,也拥有了搬出祖今夕房子的条件,依然没有撤销希望自己被鲨鱼吃掉的计划。
丁衔笛没有勉强她,在梅池的允许下翻阅了她与祖今夕所有的聊天记录。
又托人去查了这个女人的经历,连她的女朋友都惊讶祖今夕的履历。
就算实验室爆炸,活下来的祖今夕毁容,她的头脑是清醒的,四肢是健全的。
她的课题完全可以继续下去,或许可以做到学院的院长,再走向更大的研究院。
前途无量的人选择去一个地级水族公园鲨鱼馆做一个普通的员工。
丁衔笛不理解,她的未婚妻难得不阴阳怪气。
“她只是想换一种生活方式。”
“或许没有什么更深刻的动机。”
后面就是老板和她未婚妻例行的拌嘴,梅池懒得听。
她记住丁衔笛的那句喜欢是要适当追寻从前的。
我这种调查方式很不礼貌,你只能参考。
或许你可以问问她愿不愿意告诉你。
今天丁衔笛送梅池回来,路上也在说这件事。
梅池手上的智能家居app显示祖今夕还没有回家,她看不到开门的记录。
她似乎也嫌弃老板的跑车太晃眼,让她送到门口就好了。
丁衔笛是金黄色的,性格和爱好始终如一,游扶泠偶尔会嘲讽她的心也黄黄。
梅池不太懂爱情,发现人的感情也能吵出来,公司的总监说还有另一种吵,小梅池你现在还不懂。
这个话题戛然而止,总监被她的警察女友带走了。
不是那种带走。
祖今夕把车开进小区,说:“随口问的。”
“担心你的老板未婚妻……”
她认得出丁衔笛,当然知道她的未婚妻是什么人。
水族公园的工作群都聊到过游扶泠。
说她是蛇蝎美人,捅伤t同父异母的哥哥,甚至把自己父亲逼到跳楼。
有人说是丁家的继承人以色相诱,也有人说这是合谋。
内情小市民不会知道,祖今夕怕梅池卷进这样的豪门纷争。
“她又不会捅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