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给鼻涕小孩盖章,他说你的手像僵尸。”

她不是一直站在角落里吗?

鲨鱼馆也算人来人往,到底什么时候偷看我的?

祖今夕疑问冒出的速度比雨刮器的频率还高。

梅池却也看到了路边一排的小吃店,自然地解开安全带,说:“你要请我吃饭吗?”

女人快了一步锁车,“你怎么听不懂人话?”

她有些无奈,“我给你开个酒店你住一晚,洗个澡,再请你吃个饭,没有别的意思。”

梅池打不开车门,她的力气可以掰断车门的开合器,曾经有人试图这么困住她。

在卡车里,在深夜里,在她无数次的落单时。

可她从来都是落单的。

梅池知道自己不一样。

妈妈说她们是饵人,都市传闻都不会存在的物种,和人唯一的区别是力气很大。

他们会有很炙热的欲望。

食欲是最基础的。

“可是我有。”

梅池没有看祖今夕,这个女人的脸不好看,却依然给人很干净的感觉。

这个密闭的空间也有点像妈妈还在的时候,梅池的小房间。

她知道这是很冒犯的话,可饵人本就没什么廉耻。

学校教过的很多东西在生存面前都成了摆设。

哪怕梅池可以卖力气生活,但她想要别的。

她不知道自己能为这个人做什么。

祖今夕从未想过自己三十多岁还有被高中生表白。

不是表白,也不是高中生。

是寄生。

怎么有人可以把寄生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车因为停下自动开了室内灯。

祖今夕甚至不知道这个女孩叫什么,她头痛地掐了掐眉心,听到一声。

“阿祖,我会自己赚钱给你的。”

祖今夕:“什么叫赚钱给我?”

她脑子乱糟糟,“阿祖又是什么,你……”

“鲨鱼馆外有员工的名字和照片,你叫祖今夕,我知道。”

梅池抬眼,这时候祖今夕才发现她的瞳色比海更深,特定视角像是墨蓝色。

明明是人,却拥有深海的孤寂。

我这个岁数的时候。

祖今夕不是很想回忆,虽然家庭糟糕,她还是能心无旁骛求学的。

虽然学到最后,爆炸都毁了。

祖今夕没想到自己还有劝学的一天,叹了口气说:“小妹妹,你的任务是上学,不是到处游荡。”

梅池哦了一声,“那你资助我上学,我给你暖床。”

她依然执着展示宛如火炉的身躯,抓着祖今夕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取暖。

分不清是骚扰还是被骚扰的祖今夕动弹不得。

她意识到对方说的是真的。

力气很大。

都说物流分拣不是人干的,这孩子是人吗?

她的错愕对梅池来说是赞美,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还会长大的,阿祖你留下我吧。”

祖今夕再不点头,她的手就要断了。

看梅池喝了一桶海带鱼头汤,老板挂出售罄的牌子并问她会不会吃出问题的时候。

祖今夕脑子里全是

引狼入室。

“你没说实话吧?”

她敲了敲桌子,“你和我说你很好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