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衔笛的身份非同凡响,季町从前认为此人配不上师妹,介意对方的师出无名、修为普通、长得也平平无奇。

如今对方或许才是那个位高权重的人,相貌早在剑冢出来后便不同以往了。

季町的担忧和陈美沁差不多,游扶泠笑了笑,眉眼弯成了雪夜的月亮,“不辛苦。”

“很有意思。”

她终于理解丁衔笛穿书说的有趣了。

世界很大,也有很多不同的感情,体验也永无止境。

游扶泠看了眼怀里的小蛇,“和她一起,无论在哪里,我都很高兴。”

季町颔首,“那就好。”

“师姐是怕辜负师尊的期望?”游扶泠忽然问了一句。

季町打算走的脚步顿住,“什么?”

她那从前冷若冰霜的师妹也学会了开玩笑,揶揄着笑问:“师姐若是再见到师尊,会失望吗?”

季町:“何出此言?”

丁衔笛睡睡醒醒,过了一耳朵季町堪比丈母娘的问话,终于忍不住插嘴:“怕您喜欢错人。”

游扶泠把她摁了回去,“闭嘴。”

丁衔笛嘶着蛇信,从游扶泠的手腕爬到她的肩膀,“季师姐,我……”

她话都没有说,就被道侣捏了七寸,差点晕了。

游扶泠手法粗t暴,季町抽了抽嘴角,不是很想承认这是自己印象中的柔弱师妹。

“师姐,你别听她胡说。”

游扶泠是想提前预警,没想到季町情绪平和,“我知道。”

“知道什么?”游扶泠惊讶地问。

“师尊不姓季,不过是一缕残魂。”

季町在炼天宗长大,听多了宗主的传闻,也能比对出不同之处。

“我仰慕的是收我为徒的师尊,带我云游四海的师尊。”

“她或许从前眼睛有疾,看得见了也习惯用手摩挲。”

“会牵着我的手走路,一开始我以为她怕我丢了,后来我才知道,是她怕自己走不稳当。”

季町唇角勾了勾,又有些苦涩,“无论她过去是谁,至少在这些年,她是我师尊。”

“我只是想再见她一面而已。”

她不知道那缕残魂姓甚名谁,来自何处,只知道没有那个人,自己也无法进入内门,走到今天的位子。

季町的名字和一生都是师尊赐予的,她要如何不仰慕她。

“季师姐……”

远处有人喊她,季町匆匆离去了。

游扶泠站在原地看了一会雪,问丁衔笛:“我那年回宗门见到的师尊,就是和你用天极令通话的那一位,就是公玉禄?”

怀里的小蛇嗯了一声。

“她常年在外是为了什么?你们的计划?”

“嗯。”

“那她现在真的死了?”

“附在死人身上,能支撑这么多年不错了。”

游扶泠越想还是越不对,“那为什么我们去缅州见到的隐天司副门主,她又与炼天宗宗主是旧识?”

丁衔笛打了个哈欠,被游扶泠弹了弹脑门,“不许装死。”

“隐天司是传承记忆,宣伽蓝创立门派后代代传下去的,就像把你的记忆丢在盆里,下一个继承人来了,从盆里掏出来装进身体。”

丁衔笛说话困音绵绵,“真正的季涉竹死在外门弟子内斗,具体的……应是宣香榧进入隐天司后继承记忆,与附身的公玉禄对上了。”

游扶泠:“我还以为……”

“就是你想的那样,”丁衔笛又忘游扶泠里衣里钻,“阿扇,还是你胸口最暖和。”

蛇鳞的触感冰冰冷冷。

游扶泠正要把她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