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已至,棘州更是寒冷,她给丁衔笛提了提外衣,“我还以为你还要躺上许久呢,醒了就好,梅池的事游扶泠同你说了么?”

“说了,”丁衔笛也望向圆月,幻境中的前世记忆依然保留,她很清楚碎骨天溪之战后发生了什么,问:“游扶泠去了道院,可有消息传回来?”

倦元嘉脚步一顿,似乎努力想要调整面部表情,丁衔笛像是了然一般,问:“游扶泠出事了?”

“你们天阶道侣真有感应啊?”倦元嘉也很头疼,“不算出事,被练翅阁的人带走了。”

“她似乎和练翅阁阁主起了冲突,但对方是来助道院的,也算盟友,收拾完残局便开船离开了。”

“只是首座的残魂被那位阁主带走了,如今主持道院大局的是副首座。”

“道院……唉。”

倦元嘉与丁衔笛并肩走着,倦家的庭院冬夜也有盛开的睡莲,在夜晚泛着盈盈的光。

丁衔笛听了始末,“那季师姐呢?”

“正要回宗门,道院需要重建,不少座师都遭受伏击,教学自然无法进行了。”

她捏着扇柄,一段影像出现在丁衔笛眼前,“道院的灵脉已被魔气侵蚀,结合这次出现的公玉家人,我怀疑她们有更大的野心。”

满地蠕动的人棍,肢体分离却不死的手段令人心惊。

这一段倦元嘉看了无数遍,她望向苏醒后脸色苍白的丁衔笛,画面中戴着铜钱面具的练翅阁阁主身形也与丁衔笛相似。

不熟的人一眼认定,熟人反而不敢确认。

论资历和出现的时间,怎么也是丁衔笛像练翅阁阁主。

倦元嘉并不遮掩打量的眼神,丁衔笛心知肚明:“你觉得这是我么?”

画面里的公玉家大长老叫嚣着你还说你不是丁衔笛,明t显从游扶泠的出现认定。

倦元嘉也纳闷,练翅阁存在也有万年,矿气行和修真世家都要给薄面的组织,怎么可能和丁衔笛有瓜葛。

“乍看吓我一跳,再看……这举手投足和说话的语调都不同。”

“况且她戴着面具,身上还裹着黑气,也不知道长什么模样。”

二人进屋落座,倦元嘉看了眼迷迷瞪瞪的巴蛇,问丁衔笛:“大荒之音的前世幻境感受如何,看巴蛇都迷糊了。”

丁衔笛:“解开了很多疑惑。”

倦元嘉喝茶的动作一顿,“疑惑?你们到底在里面成了几次亲?”

丁衔笛也想起这人还看过,沉默半晌,问:“你想知道你和明菁的前世么?”

倦元嘉:“我可不想受一次大荒之音,你好几次气息微弱得想要死了,我现在和明菁好着呢,没必要找不痛快。”

她嘀嘀咕咕,明显是怕前世不像丁衔笛和游扶泠一样藕断丝连,怕瞧见明菁和别人生死相随,“把握当下便不错了。”

倦元嘉看丁衔笛气色不好,也没听她说接下来如何,想了想道:“你是想去照洲?”

丁衔笛颔首:“那不然呢,换明菁被抓走,你还会坐这喝热茶?”

倦元嘉老实颔首,“是啊,你若是不醒来,我就打算亲自去了。”

“游扶泠是为了明菁才留在那艘练翅阁飞舟上的,你说我们几个兜兜转转的,总是要纠缠在一块。”

倦元嘉一边说一边观察丁衔笛的神情,发现对方并不焦灼,略带疑惑地问:“你不担心游扶泠么?”

丁衔笛也不知道怎么说,那时游扶泠一缕神魂进入幻境,丁衔笛已经知道她沉默是因为什么了。

练翅阁的诞生都是碎骨天溪之战前,娄观天的推动。

大战后微弱的一缕神魂拔除了过往记忆和情绪,像是一道初始程序,居于照洲天外天,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