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消灭白胡子老头。”

地上的失去四肢的人棍也被卷入无际的黑色浪潮。

远处的明菁饶是见过无数的场面的,依然被恶心得要呕出来。

“练翅阁,是这样的邪道?”

季町眼睫颤动,说话的气息倒是比方才稳定许多,“他们亦正亦邪,并不参与各大世家的明争暗斗。”

“从未有人见过的阁主现世,或许还真是首座的故友。”

“她也是残魂?”

明菁关心游扶泠的安危,但远处胜负早已分晓。

捏着余不焕残魂的练翅阁阁主朝游扶泠走去,似乎疑惑方才那老头为何如此笃定。

她不争辩,金属的手指撩开法修散乱的长发,对方却忽然向前一倒。

退也来不及,神魂进入丁衔笛前世幻境的游扶泠躯体砸进冷冰冰的怀抱,听不到任何心跳的颤动。

贴在幻境中丁衔笛手腕的躯体感受到无边的杀气,下意识缠得紧了一些。

撑着剑站起来的丁衔笛擦了一口唇边的血,惊喜地看向腕间,“阿扇!你醒了?”

游扶泠:“什么情况?”

她环顾四周,周围一片狼藉,山谷劈开,泉水喷涌,天上黑云一片,似乎有雨水落下过,地上也都泥泞不堪。

不远处山头黑气缭绕的身影很是眼熟。

“已经到碎骨天溪之战了?!!”

“阿扇,你吐舌头还挺可爱的,咳咳,等会儿帮个忙。”

做了几百年娄观天的丁衔笛明白了来龙去脉,也知道这一战不可能完全摧毁桑婵。

大师姐有私心,想要一个满脑子族人的魔物爱她。

做娄观天的她身体不好,哪怕修为登峰造极,依然做不到力挽狂澜。

身死最后一瞬,娄观天会想起前世种种,不想循环往复重复悲剧的轮回。

不如一切混沌无序,回到开天之后,上古初期,没有神明,只有人类。

大荒前境中她们的前世从无白头,死了好几次游扶泠也接受了。

这段从前在天极道院写得并不明朗,有人说娄观天剖骨弑师,也有人说雨山道人门下弟子为了飞升自相残杀。

这一战惨烈到灵脉只剩一条,从此修士再无御t剑飞行的可能,导致修真界数万年的凋敝。

若不是矿石出现,或许整个琉光大陆又要倒退回上古。

“你难道希望我……”

变成蛇对游扶泠来说接受良好,她也隐隐察觉到自己的从前或许并不是人。

反而是做了好几次蛇的丁衔笛像是被刻意安排的。

远处的桑婵这些年已在九州开凿了无数的魔井,如今法阵即将彻底开启,熔炼凡人,引魔而上。

“你看我们顶上的法阵,这我在天极道院也见过。”

丁衔笛说话和破风箱一般,边说话边擦唇边的血,“就是桑婵撰写的法修禁术,不得不说……魔也挺聪明的。”

“阵法需要一炷香的时间开启,虽然……”

天雷轰轰,无数野兽奔逃,地底颤动,凡人的楼宇也摇摇欲坠。

在外游历的宣伽蓝和余不焕也赶到了黔迢山。

小镇空无一人,也分不清山下山下,九州的灵脉尽数集于阵法,血红色的雾气混着黑气交缠,不祥之感溢出,仿佛身临末世。

“好累……这是最后一次死了吧。”

丁衔笛提着剑起身,周身笼罩的灵气隔绝穿山而来的魔气,“还好你来了,在那边出什么事了?”

游扶泠:“遇见了练翅阁阁主。”

丁衔笛虚空画符,一心二用也不影响发挥,“长什么样啊,男的女的,之前听青川前辈说阁主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