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翟大小姐了,为了翟家出生入死,不良于行……”

“我怎么听说冲喜的新娘都是病死的?不对啊,之前挑的可都是镖局的女儿,壮的呢,这都死了,翟家风水也不好。”

“我听说里头闹鬼啊。”

“这次的新娘出身就不高了,是穷秀才的小女儿,被后妈卖进来的,听说长得可美了。”

“美若天仙又如何,对着一个重病在卧的糟老头。”

……

游扶泠现在是个普通人,听力倒是不错,被她掐着的巴蛇摇摇晃晃,“你松开,我要死了。”

“你现在和死有区别么?”

游扶泠也不松手,她身着喜服,一张脸在狭窄的花轿中涂得白得像鬼。

“阿扇真的太凶残了,”巴蛇盘在游扶泠的手,被丁衔笛嫌弃的毛刺很是柔软,“你以前很温柔的。”

游扶泠:“温柔?我?”

她从未听过这般形容,嗤了一声,“少废话。”

巴蛇委屈巴巴道:“款款哪一次不在你身边?”

“身边?”游扶泠挑起盖头,“她不会变成男人了吧?”

巴蛇心想神女怎么可能变成男人,它又不能说,吐了吐蛇信,“她总是陪在你身边。”

游扶泠:“上次就离开我了。”

察觉到游扶泠松开力道,巴蛇钻到了窗缝边,“是这啊,这里的果子很好吃,还有八珍糕。”

从前巴蛇就和丁衔笛说过前世,游扶泠听了总是t不高兴,这条蛇说话模棱两可,也不是装的说不出口。

丁衔笛总说天外有天,她能听到很多怪异的声音。

游扶泠一直以为是她天绝的体质不同,但在神女墓看到那和丁衔笛长得很像的脸,游扶泠也察觉到她们之间似乎还有一层更……难以破除的障碍。

很烦。

明明已经得到丁衔笛了,还是有种没有完全得到的感觉。

“疼疼……疼啊!”

巴蛇摆着尾巴,头磕到花轿发出咚的一声,喜娘以为里面的人还在闹,掀开帘子道:“许娘,我早说了你认命吧。这聘金都收了,你以后就翟家的人,你那爹还等着你的卖身钱上京赶考,不会带你走的。”

“马上要进门了,把盖头盖上。”

外头是黄昏,冲喜大多放在这样的时辰。

日暮也有沿街的铺子挂上灯,帘内的新娘面庞稚嫩惨白,望过来的一双眼黑白分明,也不知是不是逢魔时刻作祟,喜娘居然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合上了车帘。

轿子从翟家的侧门入内,府内的小厮和丫鬟习以为常,掀开轿帘,接引新娘下轿。

巴蛇盘在游扶泠的手腕,隐没于新娘宽大的袖摆,简单给游扶泠介绍了她现在的身份。

“阿扇你现在叫许娘,是城东秀才的长女,母亲在你年幼时染病死了。”

“知道,继母把我卖了给没用的爹上京赶考凑了路费,外面那人说了。”

游扶泠的语气听不出多少波动,新妆没办法拂去她眉宇因见不到丁衔笛产生的慌张,“我现在要嫁给快死了的老头,他有三个女儿,小儿子死了。”

巴蛇讪讪地说:“你怎么知道?”

游扶泠耳朵不聋,也有身体的记忆。

加上花轿过街,有些人嗓门大得很,不想知道都难,她问巴蛇:“所以呢,丁衔笛在哪?”

“请新娘子下轿。”

喜娘声音洪亮喜庆,站在外边喊。

几次冲喜后的翟府张灯结彩用的都是旧时布料,外边都传老头子命硬得很,克死了好几个新嫁娘,都是忽然暴毙死去。

好在身份不高,但再健壮的都能这么死去,这刚下轿的新娘如此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