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游扶泠的占有欲,不懂丁衔笛为什么纵容游扶泠的占有欲,也不懂倦元嘉总是为了明菁四处奔波。

道院里的道侣那么多,有些人好得表面,很快就结束了。

前日是这个道侣,几日后又换了。

人类的感情很难懂,有的转瞬即逝,有的利益权衡,也有的轰轰烈烈。

那也是人的,饵人不会有。

她总是后知后觉,逃避时间,反正什么都不做,阿祖也会在身边,给她做好的。

无论是抢不到的饭堂招牌叉烧饭,还是修炼的洞府,还是公共课的位置……

她没有预设祖今夕的离开。

从前梅池就没有预设这个概念。

她只知道祖今夕总在她转头能看到的地方,谁都说丹修师姐爱她,谁都说祖今夕是痴人。

但祖t今夕也想吃掉她。

可她没有吃,甚至把什么都给我了。

明菁不说情话。

梅池在倦家这些日子,发现每一次外出的明菁都会给倦元嘉带一些什么。

偶尔是一壶酒,大部分是羽毛。

这位主君钟情禽鸟,不止一次夸明菁是海东青,每一次的目送都带着欣赏。

游扶泠和二师姐就更不必说了。

她们从来形影不离,明明我和阿祖也可以这样的。

梅池捞起浮起的海草,绿色的酱料打开了她的鼻孔,呛得她咳嗽猛烈,眼泪也滚了下来。

当桌大家的明菁和倦元嘉迅速收手,错愕地看向梅池,“怎么了?”

梅池可从来没哭过,祖今夕不见了都没哭。

倦元嘉还记得她重遇丁衔笛,表达感情不过是飞扑和狂蹭,喜极而泣和悲从中来都不是梅池会有的情绪。

这要是被丁衔笛知道,她们绝对玩完。

梅池也错愕地望着砸在自己手背上的水珠,“这是眼泪吗?”

如今修道不追求飞升,修士也耽于情爱,大悲大喜也很少见。

明菁和倦元嘉都不知道上次哭是什么时候,但她们是知道自己会哭的。

“那不然呢,难道会变成珍珠?”倦元嘉凑近看。

明菁嘴角抽搐,“饵人不是鲛人吧?”

她也好奇,问:“世上真的有鲛人么?”

梅池舔了舔手背上的水珠,“怎么是苦的?”

倦元嘉:“是吗?”

梅池伸手过来,倦元嘉推开,“妹妹,我总不能舔你的眼泪吧。”

“是哦,”梅池缩回手,一句话和火锅滚开的咕噜声混在一块,飘忽却辛辣,“要是阿祖在就好了。”

倦元嘉之前还和丁衔笛说放心,梅池就是根木头,不会开花的。

丁衔笛还说那玩意受潮了呢,不开花长蘑菇怎么办?

倦元嘉被她噎了一下,心想那得多潮啊,泡什么地方去了。

现在想想也能算乌鸦嘴,的确没开花,泡海水长了蘑菇,有毒没毒不知道,目前看……

一时半会好不了了。

明菁到底是陨月宗的,她一直偏袒祖今夕。

深海最后一刻,祖今夕坦白了自己当初带梅池去剑冢的意思。

她试图杀死丁衔笛,也在海水里把一切偿还了。

没有她,她们一行人或许也被公玉凰彻底困在西海底下了。

明菁此次出门便是回陨月宗,忍不住说:“其实……祖师姐的魂灯,没有彻底熄灭。”

“你说什么?!”梅池在棘州待了好长时间,也知道明菁很忙。

丁衔笛在西海差点就杀了公玉凰,如今倦家趁公玉家内乱企图分点甜头。

倦元嘉忙前忙后,明菁是明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