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还有闪着光的镜子,方才就照出好几个企图乔装混进去的细作。

梅池就怕她帷帽下还是面纱的脸,又怕游扶泠大开杀戒。

未曾想帷帽掉在地上,露出的是一张横亘半张脸的伤疤脸。

不知是什么经年累月的伤痕,和雪白的皮肤对比强烈,多看两眼都不适。

面纱符文不见了,脸上的符文也不见了。

丁衔笛捡起帷帽给她戴上,问捧着镜子毫无异样的修士:“仙长,可有问题?”

那修士摆了摆手,“去吧去吧,这么晦气的一张脸,遮着点,别吓着人。”

她没注意到那黑色的疤痕像是活的,从聚拢到散开,解除危机后恢复了原状。

一连过了三道关卡,丁衔笛才松了口气。

青川调和她的下属也坐在舟车内,隐天司的人大部分是道院毕业的,即便受过专业的训练,不免好奇眼前这两位被通缉的传奇人物。

“这是怎么做到的?”梅池好奇地凑过去看游扶泠的脸。

游扶泠不喜欢旁人靠太近,往后退了退,“问你二师姐。”

丁衔笛打了个哈欠,“首座坟里扒拉出的符箓,我以为我修为不够呢,画了居然也能用。”

几经盘查,又入夜了。

乔装成富商的青玉调擦拭着她的剑戟,望了眼升起的二轮圆月,“你们二人的修为不能用常理论断。”

“东君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比我们还强?”

其中一名荒部下属道。

“那不是可以免考入门?”

“隐天司还是香馍馍吗?我的同学道院毕业后去做了客卿,已经在照洲落户了。”

“是吗?我还没够积分呢。”

……

这几个人实在健谈,青川调也不阻止,可见她门下打工氛围还挺轻松。

据说原本要来的一位因为家里的灵宠要生崽,所以告假了。

游扶泠扫过盘在青川调手腕上的毛毛串,心想这理由都能不上班,企业文化怎么这么松散。

梅池好奇地问:“照洲是有供修士专门生活的城池吗?什么是落户啊?”

她问题也好多,颠簸一路,她问了一路。

丁衔笛时不时和游扶泠咬耳朵,说都是宣伽蓝搞出来的吧,这个世界这么不伦不类,她负全责。

她说话的热气喷在游扶泠耳边,痒得非比寻常,丁衔笛还笑了两声,问:“我们完成神女墓任务,也去照洲玩玩?”

游扶泠也压低了声音,“你不是还要找天烛?那么多东西呢。”

“不回家了?”

丁衔笛勾了勾她的手指,“这里也有一个家。”

她扫过游扶泠帷帽吹开的面颊,那道符箓顶多算障眼法,却能逃过公玉凰家的法器。

或许整个余不焕坟冢的东西都不是凡品。

比如巴蛇变成的蛇鳞囊,能侵吞魔气。

可惜联系不上首座,丁衔笛还想问问她到底哪来的这些,完全是不按常理的bug.

“阿扇,你不觉得奇怪么?”丁衔笛声音压得更低,“你师尊都没办法改动的符咒,我改了。”

“之前你师姐给的理由是我是天绝,所以能摘下你的面纱。”

“我越发觉得这个理由不可信。”

丁衔笛垂眼,缠绕着金纹的布料宛如盛开的繁花,她却只顾着用手搓着游扶泠指节把玩,“这一切都太容易了。”

游扶泠抽回手,“你在炫耀自己天赋很高?”

“你忘了我之前吊车尾?”丁衔笛没好气回。

“那是之前的丁衔笛,不是你。”游扶泠纠正道。

“我也是靠你的灵气才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