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这次还带上眷族了?怎么,和矿气行商谈怕出什么意外?”

公玉家的眷族既能听音,也能卜卦,不仅是修真世家想要,其他势力也有不少想要。

出色的眷族会得到公玉的姓氏,彻底成为公玉家的人。

只是万年过去,依然没能出现当年公玉禄那般能卜众生的卦修。

“这你无须知晓。”

司寇荞也不想知道,一时间车内静默,只能听到车外的声响。

公玉凰的队伍从梧州出发,飞舟直入,也要数日。

室内油蜡荜拨,舷窗外几缕风过,司寇荞忽然问:“当年为什么让我去公玉璀身边?”

公玉凰目光落于竹简,她难得出门一次,却见不到从前总是等她的公玉璀了。

一张年轻貌美的面孔浮现零星的哀愁,很快消散不见,化为平日的威严冷肃。

“族中其他人派给她的人是眼线,你更好用。”

公玉家势力极大,族中权力也四分五裂,公玉凰明面上身居高位,更像个象征。

纵然是年轻一辈中修为和天赋最高的,但族中长老个个实力顶尖,只要他们想,依然能毫不留情地换掉她。

她得到的权利太少,也一直在以小博大,试图以这样的身份保全公玉璀,给妹妹更好的生活。

可惜事与愿违。

“少来这套。”公玉凰的话司寇荞只听三分,她嗤笑一声,“你不是有自己的独门客卿。”

“练翅阁还有你的人,隐天司的荒部使君都能为你所用。”

“阿凰,你比公玉家族老想象的还有野心,你是不是想成为修真界的……”

“住口!”

公玉凰提高音调。

司寇荞不住口,她在灯人的琴音里问:“我妹妹,当年真的是内伤过重死的么?”

琴音一顿,公玉凰笑问:“难不成是我公玉家给的丹药把她毒死的?”

司寇荞与她对视:“我可没这么说。”

“你以为你很重要?”公玉凰方才还说司寇荞好用,如今语带嘲讽,“我就算再无实权,又哪里需要费尽心思得一个被隐天司通缉的罪人?”

这也是司寇荞想不明白的原因。

“你若是心有疑虑不想干了,我也不会强求。”公玉凰前往西海也不全是为了绞杀害死妹妹之人。

族中派她前来与矿气行的人接洽,本要共谋西海秘境的拆分问题,不过隐天司和凡人也掺和进来,剩下的明、倦两家必然会牵扯进来,此次西海之行定然不平静。

“我没这么说。”

司寇荞摆着自己的手玩儿,“我毕竟是你救回来的,没保护好你妹妹,你还能不计前嫌。”

“做你的琴弦,也是我自愿的。”

“丁衔笛此行除了陪师妹回西海定然还有别的事,连陨月宗那位丹修都在,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代表宗门。”

司寇荞闭了闭眼,她脑中浮现依然是游扶泠的冷眼,“你们家生意的事我不懂,但我要杀一个人,就算死在外边,你也不用救我了。”

公玉凰没有作答,灯人送司寇荞出了门,飞舟化桨,重山万里,两轮月亮一个在海面,一个在山间。

西海岸线矿灯绵延,车马不绝。

丁衔笛背着游扶泠去了青川调说的车马行,顺路还捎上了梅池和祖今夕,只是夜已深,舟车行也打样了。

“为什么啊?我看街市还热闹着呢。”梅池咬着一个蛇果,问站在门口打哈欠的小厮。

“我们舟车行哪能和摆摊的一样,上下班时间都是规定的,你自己看。”

看门的小厮也是看她们几个穿着打扮不俗,语气还柔和了些许,“一个时辰前我们就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