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这会儿才细细打量了一会眼前人,“你是谁啊?”

丁衔笛想:我们宗门好像真的快完蛋了。

祖今夕:“我是过路人。”

她转头要走,梅池拉住了她的袖子,对丁衔笛说:“二师姐,我被符咒定住了,是她给我解开的。”

“她就跟我来了。”

声音略微沙哑的女声纠正:“我住对门。”

住在天字号公寓的不是大宗弟子就是外面大户人家的散修,丁衔笛多看了对方两眼,“对门?”

进来的季町又收到了天极令消息,离开时不忘瞪丁衔笛一眼。

丁衔笛把梅池拉到身边,在知道丁衔笛底细的游扶泠眼里,这t样的亲密就显得异常刺眼。

青绿道袍的丹修被这莫名的敌视波及,微微偏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祖今夕挂的是陨月宗的名,年纪长于这群风云人物,听宗门内前辈提起炼天宗游扶泠。

天才恃才傲物也是应该的,她没什么不悦,转身离开了。

梅池咬着豆包含含糊糊地说:“都说了她是好人,路过而已,这群人才讨厌。”

她提高了音量,狠狠冲边上看热闹的弟子大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双修吗?”

双修这个词听来总带着些许暧昧,梅池声音粗粗,长得也和娇滴滴不沾边,不像个修士更像个屠户,话音刚落周围就笑声一片。

剑修一脉源远流长,翻阅琉光大陆的典籍,大多知名的对决也来自剑修之间。

不说修者,就算是话本故事对剑修要求也颇高。

既要无情又要多情,既要修为高深又要慈悲为怀。

丁衔笛看小说只会感慨这种评价也只能给主角,全是互为矛盾的期望,一般人很难精神不分裂吧?

丁衔笛正想把人赶走,轰隆一声,公寓的石门直接关上了。

若不是丁衔笛和梅池退得快,恐怕要被砸成肉饼。

她俩心有余悸,齐齐转头看向坐在桌前喝茶的法修。

梅池吓得豆包都掉了:“二师姐,我觉得你还是喜欢明菁比较好,她看上去不像会无缘无故把你弄死的。”

丁衔笛魂穿但没从前的记忆,目前她只知道梅池是原主师父捡回来的奇葩,脑子不太聪明,一天到晚吃不饱。

也不知道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一点也不会看气氛。

她盯着自己脚背上一块湿漉漉的石头沉思。

柔弱不能自理的死对头现在修为高深,丁衔笛无论是肉搏还是拼别的都打不过。

丁衔笛从石头下抽出自己的脚:“师妹,你是不是忘了明菁把你二师姐我拒绝了?”

喝茶的游扶泠想:真入戏,现在还自称二师姐了。

以前怎么不知道她这么会演?

梅池捡起地上的豆包,寻常人用来打理衣服的清洁术成了她的清洁吃食术。

眼看去了灰尘的豆包又要掉在地上,还是丁衔笛接下给她的。

梅池:“拒绝又怎么了,烈女怕缠郎。”

她一张嘴胡乱说话,丁衔笛抽了抽嘴角,“打不过她。”

更怕为爱走火入魔,最后一剑穿心形神俱灭,那成本也太高了。

梅池一口吞一个豆包,含糊地说:“你也打不过我。”

坐在不远处的游扶泠先笑了。

梅池循声望去,压低了声音说:“师姐,你真的没有被夺舍吗?”

丁衔笛:“什么?”

她心里咯噔,这么明显?

不料腮帮子仿佛还有无限空间的小师妹鼓着脸说:“我觉得你不会喜欢她的。”

修士耳清目明,一般小声说话听不见,除非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