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扶泠的手冰冰凉凉,被捧脸的丁衔笛皱了皱眉,并未阻止,抬眼和怀中的少女对视。

“所以呢?觉得我配你亏了是吗?”

软榻也清理过,昨夜厮混撕裂的布帛不知所踪。

窗外的天越来越亮,通过琉璃瓦的束光仿佛变成了舞台的追光,丁衔笛不知所谓地和游扶泠对视。

极具欺骗性的病弱面孔勾起一抹笑,双手狠狠掐住丁衔笛的脖子。

丁衔笛无动于衷。

若是有人此刻途经这间修真公寓,定会诧异这二人都是道侣了还能无声互掐。

游扶泠多用一份力,丁衔笛掐她的腰也多一分力。

最后丁衔笛先松手,歪着脸吐舌头,“我死了。”

游扶泠这才松手,丁衔笛把她的碎发别到耳后,笑着道:“上不上学啊,特地找你一起去的。”

“你不是向来和梅池一道吗?”

游扶泠这都是好东西,香炉随便卖都能卖出几万的高价。

人都是由俭入奢易,反过来痛苦,连丁衔笛都浸染了几分对方的味道。

丁衔笛以为自己习惯了,发现还是受不了之前那样的生活。

“梅池和你斜对门的祖师姐一块,最近剑修不都和丹修合并上课吗?”

丁衔笛不会伺候人,勉强给游扶泠整理了道袍的下摆,发现自己的也乱了,又调整半天,“昨天祖师姐还试图向我求亲。”

游扶泠收起天极令,瞥见丁衔笛腰间挂着的令牌,似乎已经往玉色过渡了。

天极令能反映弟子的修为,当然有钱你买个壳套上也没关系。

即便从道院毕业,依然能用于传讯沟通,在危难时候也是反映存活状态的命牌。

她太了解丁衔笛的天赋了,魂穿受限于身体素质,

如今识海修复,若是丁衔笛匹配如同炼天宗一样的资源,修为增益是必然的。

长此以往,她修为增长,终有一日反超于我,会丢下我么?

游扶泠依然无法彻底信任丁衔笛,默然站在原地出神。

丁衔笛走了两步,看对方还站在原地,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游扶泠摇头,问道:“为什么向你求亲?她不是对梅池很好吗?”

丁衔笛很难分辨她蒙上面纱后的脸色,干脆回头牵她一块走,“那不然还和我求亲?现在谁不知道咱俩有一腿。”

游扶泠:“你师尊知道吗?”

她同丁衔笛提过自己要回炼天宗的事,丁衔笛唉了一声,“我还以为不能离开呢。”

游扶泠:“规矩是死的。”

丁衔笛:“那求求你带我走吧。”

游扶泠:“带不了,炼天宗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

丁衔笛就没吃过这种拒绝,不满意地说:“我是你道侣,为什么还是一般人?”

游扶泠似乎很清楚丁衔笛如今的状况,给了一个充分的理由,“拿不出手。”

这么说丁衔笛更不高兴了,“别人觉得我拿不出手也就算了,你怎么可以觉得我拿不出手呢?”

“你还记得之前数独比赛吧,我最后……”

游扶泠:“不记得了。”

丁衔笛:“那统计建模竞赛呢?”

游扶泠:“不记得了。”

丁衔笛:“那……”

她们从修真公寓一路赶往今日公共课的静水厅,一路上不少人都撞见丁衔笛和游扶泠说话。

静水厅就是丁衔笛刚穿书上第一堂课的地方。

台阶出了名的长,上头走着的不乏各系的弟子。

同样的校服也能穿出不同的风格,很容易从外貌判断一个弟子的资产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