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语气故作好奇。

“这样的小事你都不懂，难道你没有夫君吗？”

一句话，云若兮的脸霎时绿了，慌忙找补。

“怎么会，我与殿下恩爱非常，他只是下凡除祟。”

“姐姐还不知道，殿下说从前有太多身不由己，要用一生来补偿我。”

云簌寒听出她话中有话，却也懒得再计较。

现在就算裴寂当着她的面和云若兮洞房花烛，云簌寒也不会多看一眼了。

想了想，云簌寒又觉得自己想得太片面。

看还是会看一眼的，毕竟这样的场面委实难见。

仪仗一路到了万神殿。

里面已经摆好宴席，却只要仔细看去，就发现无比仓促。

天帝端坐在首位：“朕已经等候二位多时了。”

“是吗？”萧烬弯了弯唇，“本王还以为天帝不欢迎本王呢，还几番强调让公主独自回来。”

“可到底是何事遮遮掩掩，不如直接与本王一同商议。”

碎成渣的书信落在地上，像一场惨败的雪。

也让天帝原本维持的和谐表面落了地。

气氛骤然冷了下来。

云簌寒只觉得上首一道凌厉的眼刀扫射过来。

“真不愧是朕的好女儿，出嫁从夫，短短几日便胳膊肘向着外人了。”

不等云簌寒回答，萧烬已经挡在了她身前。

“天帝有何事大可开诚布公，不必明里暗里威胁我的王后。”

“免得让外人听去，还以为仙界只有这样的腌臜手段。”

话落，殿内静了一瞬。

天帝的声音沉下来：“有些事妖王不便参与，还是先请避嫌吧。”

这次萧烬没说什么，只看了云簌寒一眼，见她点头便转身离开。

云簌寒深深吸了口气：“父神有何事要说？”

天帝看她许久，语气意味复杂。

“你是朕与发妻唯一的女儿，本不该嫁去妖界。”

“成婚当时是你与兮儿上错了轿子，趁着如今还未酿成大错，尽早换回来吧。”

第18章

云簌寒甚至怀疑听到的是幻觉。

“父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台上，天帝捋着胡须，语气里不带一丝情绪。

“你自幼与战神一同长大，情谊身后，从前婚约命契一个都不曾少过。”

“朕知晓你与妖王还未圆房，战神心中也只认你为唯一的妻子，朕又怎么忍心看你们一步错步步错。”

“如今一切还未开始，你与二公主尽快换回来便是，纵然妖王只是求娶公主，二公主也是朕的亲生女儿，如此也不算辜负。”

云簌寒不可置信，看着天帝一步步后退。

却没想到，堂堂天帝，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更没想到，自己的婚姻大事，竟能这般说改就改。

不等云簌寒开口，一旁云若兮也变了脸，直接扑到天帝脚边。

“父神，兮儿不愿离开仙界，不愿离开您。”

“求求您，兮儿就算终身不嫁，也不要去妖界。”

云若兮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天帝缓和声音去哄她。

“你姐姐承担着仙界祭祀的大事，原本就该是你去妖族，如今只是换回来而已。”

“若你能担当大任，朕也不至于让你们换亲。”

“原本朕是打算让你姐姐假死回来，但妖族的实力你也看见了，妖王也并非传闻中暴戾乖张，你嫁过去定不会受罪……”

听着天帝的话，云簌寒才明白了一切。

竟是为了这么可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