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告诉母后，若她没有去到七年后，怕是真的会变成那样的结局。

只能一个劲地强调：“不会的，儿臣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

母女二人紧紧相拥，江翊寒跪在一旁，看着眼前一幕心底被狠狠一刺。

那样的结局，她们前世便经历过。

而那时宋朝歌求他出手，他却置之不理。

甚至，就连安慰都没有一句。

江翊寒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他愈发觉得自己远离宋朝歌是对的。

一旦靠近，自己带给她的只有伤害。

是他咎由自取。

……

宋暃被侍卫带走，关进宗人府软禁起来。

几天后，三皇子宋昇携西北大军班师回朝。

回朝当日，他便被册封为太子。

这原本与宋朝歌已经无关，可宋昇却在册封典礼结束后主动找到她。

“皇妹。”

宋朝歌抬头，对上宋昇眼底的探究，笑道：“三皇兄怎么来了，我去叫春桃备茶。”

“不必。”

宋昇生来便是一副冷面，平日不苟言笑，总有几分距离感。

如今眼底的不解，却让他平易近人了几分。

宋昇疑惑道：“我知道，若不是皇妹帮助，我不可能登上太子之位。”

“可我不明白，为何是我？”

二人此前交集不多，甚至可以说出了宫宴上的客套，两人私下里是毫无交集。

宋朝歌却不答反问：“父皇说自己年纪渐长不愿操劳，想等皇兄历练一番便退位让贤，三皇兄来日登基，会处死我母后吗？”

“怎会？”

宋昇不知宋暃曾犯下的蠢事，只道：“皇后娘娘乃是国母，自幼对我和母妃多番照顾，她合该是圣母皇太后。”

宋朝歌微微一笑：“这便是我帮皇兄的理由。”

送走了宋昇，宋朝歌又见到了江翊寒。

自从二人一起合作搬倒宋暃后，宋朝歌便不再那般抵触江翊寒。

“江小侯爷怎会来此？”

江翊寒神色有几分复杂，却一并咽下：“我是来辞行的。”

“因为宋暃说话是只有我在场，皇上将我调去南海一带治理。”

宋朝歌怔了怔：“怎会如此，当时父皇不是还说与你无关吗？我去和父皇说。”

江翊寒制止她：“公主，不必了。”

“是我自己请罪要去的。”

宋朝歌不解：“为何，南海山高水远，又是那蛮荒之地，何必前去？”

江翊寒深深望着宋朝歌，似是要将她的样子刻在心底。

“公主，留在京中，我总会想起你。”

“想起我曾经犯下的错，想起我没有好好珍惜，想起京城里的大街小巷，都是你与我一同去过的地方。”

“我知道我不配站在你身边，那些回忆，我也不愿再去想。”

“公主，最后祝我一路顺风好吗？”

30

宋朝歌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没想到，到最后是这样的结局。

她如今已然不爱江翊寒，却也做不到恨他。

从前那些恨，已经随着一件件事情改变而消散了大半。

说她不难过是假的。

两人从前的回忆太美好了，美好到她每每想起，甚至会羡慕从前的自己。

可那七天的经历太痛了，痛到宋朝歌时至今日，还怀疑那是不是一场噩梦。

靠近你就靠近了痛苦，远离你也远离了幸福。